柳绍行毫无愧疚心,见那占地方的家伙走了,看着沈念,声音都变得柔和了些,“我现在跟你说清王府的事?”
沈念点点头,抱膝望着他。
出门在外,她的长发只用一根青色发带绑着,脸白皙小巧,看着乖软又有些飒爽。
柳绍行心一软,说道:“清王是当今的异母兄弟,为人淡泊名利却很有才华,二十几年前不知因何认识了绥州一个小县城的绣娘,并下定决心要娶那女子,先皇拗不过,给两人赐了婚。
成婚后,清王带着清王妃在外游山玩水,很少回中都,少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说到清王府的事,总让人心情复杂。
能在束甲相争中全身而退的人,岂是等闲之辈。
那位清王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沈念对清王妃的事很感兴趣,“能多说些清王妃的事吗?”
柳绍行微怔。
他性子正直到被人说无趣,从不说人是非,尤其那人还是女子,更是觉得为难。
只是,对上小姑娘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柳国公的底线一退再退。
“清王妃是个很厉害的女子。”
沈念眼睛泛着期待的光芒。
……哪种厉害?
柳绍行看明白她的眼神,心中叫苦。
硬着头皮说:“绣工天下一绝,为人聪慧机敏,知道许多寻常女子不知道的事。”
怪异的程度堪比开祖皇帝。
沈念还没听够,娄空青回来了。
“洗好了。”
斜着国公爷的眼神幽怨不已。
他这辈子都没洗过锅碗!!
柳绍行心底松了一口气,看见好友都有了好眼色,“辛苦了。”
娄空青没感动甚至头皮一麻,瞬间警惕。
这位爷又想干甚?
“……应该的。”
定定地看着柳国公几息,见他没使恶招,这才放下了锅碗。
柳绍行全部看在眼里,觉得这家伙可能脑子都用来换学医的天赋了,眉头紧锁。
想着,移开眼,对沈念说:“眼下虽说天气转暖,夜里却还是冷的,你要是信任我等,我们分你一个帐篷,大家互相有个照应……”
沈念可耻的心动了。
出门的这几晚她都在将就,现在能改善改善睡眠质量,她乐意之至。
“不会麻烦你们吧?”沈念看似犹豫地说道。
柳绍行:“不麻烦,我们的帐篷多。”
娄空青:“……”呵呵,多!
沈念三两下收拾了东西,眼眸微弯,“那就麻烦啦。”
她眉眼似画,如杳霭流云,百般难描。
不笑时,看上去清冷如月,笑时,星光缀入眼眸,乖软可人。
娄空青越来越觉得心里冒出的猜测靠谱。
有心想跟柳绍行单独聊聊,见发现这位爷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简在帝心、权势滔天的国公爷跟在那个尚且不知其名的小姑娘身后,跑前跑后,不知身份为何物,实在是令人不齿。
爱咋咋,他不管了!
娄空青气恼地转身,钻进自己的帐篷。
柳绍行亲自收拾出一个帐篷,里面铺上软软的皮毛,嘱咐沈念有事喊自己,然后才离开。
“真是个好人啊。”沈念感慨。
转头就把帐篷周围的植物标记了。
一旦有人敢图谋不轨,她就会惊醒。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位柳伯伯对她的态度着实太好了些,好到让她觉得他别有目的,不得不防。
柳绍行还不知道他从心的难得妥帖细致,却被当作目的不纯。
他掀开帘子,来到娄空青的帐篷。
“忙完了?”某人阴阳怪气。
柳绍行陷入沉思,没搭理他。
娄空青气的不轻,“国公爷!柳国公!柳老哥!我喊你一声爷,你吱一声行不行?”
“吱……”柳绍行用指尖划了下杯沿,发出刺耳的吱声。
“柳绍行!你够了!”娄空青暴躁地喝道。
柳绍行回过神,看着他提醒:“你说的气大伤身。”
娄空青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地差点儿当场去世。
这时,柳绍行却开口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姑娘有种奇怪的亲切感,你说她会不会就是…”
只是……
想到刚才从沈念口中得知的生辰,他沉沉叹气。
生辰不对。
娄空青看好友一脸愁容,面上怒火消失,说道:“你没发现那位姑娘肖似你姑姑吗?”
“不说十分相似,也有七八分相似了,她要不是你柳家的,那就太巧了。”
当年,柳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