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叶从旁边抽了张纸,给她擦了一下嘴角。
炒面酱料多,容易沾到嘴上,她顺手就擦了。
周岑今握住她的右手,久久地不想放开。
之前已经换了两瓶药水,这是第三瓶,听护士说是消炎药。
唐若叶吊其它两瓶的时候都还好,没有多痛,
就是扎针的时候很麻烦,老是要扎两三次,手背都是针头扎出来的小点。
但是吊这瓶消炎药水的时候,她有点不舒服,
就是胸闷气短,呼吸不顺畅,她老感觉有东西压在她的心口。
唐若叶看出她的异样,才问她“还好吗?”
唐若叶如实描述,就是有点不舒服,她以为消炎药生效就是这样的,也没在意。
周岑今去找了护士,描述了她的情况,要求换一瓶消炎药。
护士没说什么,很快就换了一瓶消炎药,
唐若叶感觉舒服很多,这瓶消炎药像凉水一样温凉。
周岑今提醒她,“有不舒服就要说出来,知道吗?”
不要自己在心里强行将它合理化。
觉得不舒服就已经是身体在发出信号了。
唐若叶也知道自己错了,不该每次遇到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忍。
夜晚六点多,医院哪里都亮起了灯,她的病房也是,上面有三盏节能灯。
吊完第三瓶药水,护士就没再拿新的药水瓶来,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
“我明天才做手术,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周岑今帮她掖好被子,然后她趴在床上,“这几天我就陪着你。”
“你不要洗漱吗?我还想请你帮我拿点洗漱用品和衣服来呢。”
两个人来得匆忙,没料到会住院,而且还可能住好几天。
“行,我先回去一趟,你把钥匙给我。”
周岑今拿了钥匙走了。
老奶奶的女儿走了一个,留下一个守着她。
老奶奶和她说,
“其实我也是结石,我是肾结石,而且来医院都来了两次了,结石太大,第一次没打下来。医生跟我说第二次也不一定能打下来。”
因为得了相同的病,她对老人多了一点亲切感,
“那您做手术的时候痛吗?”
“不痛,我打的全麻,睡一觉就结束了,然后医生就拍我的脸叫我起来。等麻药过去了才难熬呢,一整夜都睡不着,吊药水都要吊到半夜。”
老人比较有经验,唐若叶听着她的话,心里也有点数了。
老人又把话题转到其它地方,聊了她孝顺的两个女儿,以及她们糟糕的婚姻。
还有些家长里短,唐若叶听不太懂,
老人家里的亲戚很多,关系好复杂,她记不住名字。
只能用“嗯嗯”,“然后呢”,“还真是”之类的话来附和她,
好在老人不在意,她也无聊,只是想找人聊天。
老人也说自己是明天手术,她的手术时间比唐若叶的时间要早。
唐若叶莫名紧张起来,她还是第一次上手术台。
周岑今快步从门口走进来,还带着外面的凉风。
她的呼吸有点急,到了房间里还在调整呼吸。
手上拿着一个很大的包,里面应该是她们俩的衣物。
“你过来一下。”
周岑今把那个大包放在凳子上,朝她走去。
唐若叶抽了纸给她擦汗,“怎么那么急,慢点也没事的。”
周岑今眼睛亮晶晶的,“我担心你。”
两人洗漱好就打算睡觉。
病房里还剩下一张病床,但是没有被单。
虽然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冷,但晚上不盖被子还是容易着凉。
而病房里的床又比较窄,容不下两个人一起睡。
周岑今就去找护士要了床被子,被子上有股很重的怪味,
周岑今又去找人换了床被子,但还是有味道。
看着周岑今皱着的眉头,唐若叶忍不住提议,“要不然你还是和我一起睡吧?”
虽然不能并排睡,但是可以一个人睡床头,一个人睡床尾。
周岑今怕挤着她,“算了,我还是睡这儿。”
唐若叶也没坚持。
其实现在才八点多,但是老人睡得比较早,已经睡下。
唐若叶不好再说话,但是头顶的灯好亮,亮得她有点睡不着。
而且半夜经常会有护士来查房。
加上她一直在想着明天的手术,她睡得不是很安稳。
不知道是几点,她的被窝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唐若叶一下子就醒了,睁开迷蒙的双眼,
发现是周岑今过来了,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