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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洲府(1 / 2)

白衣道君却见那少女瞧见二族老猛地出手,地上的女子吐出一大口殷红的血,崔辛夷目露骇然,像是蓦地撞上这样的场景,被吓了一大跳。

他垂下眸子,感受着经脉中的异动,不发一言。

崔韬神色一凛,起身疾步走到地上的莲姿身边,蹲身抓住她的手腕,她纤细沾着血污的腕上正闪着寒光。

“三族老,您熟悉世间各种法器,能否来看一下,这是何物?”

一个灰衣老者起身来到崔韬身边,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腕,细细察看了一番,老者皱着眉头,口中喃喃道:“这……这莫非是……”

“莫非是什么?”崔韬问。

几双眼睛同样注目着他们,也在期待着一个答案。

老者:“老朽曾在古籍上见过此物,五千年前修真界有一暗器,名叫破银光,破银光出自已经飞升的百炼钢大师之手,百炼钢一生未曾收徒,一样法器做出的数量不出五指之数,破银光早已失传,怎么会出现在这侍女的手中?”

一说起破银光的名字,几人齐齐变了脸色。

众人虽未曾见过破银光,但不少人听过此物的名声,当今多少炼器师穷其一生,都渴望能够复刻几千年前的大师的得意之作。

破银光只能发出一次攻击,但不论你是多高深的修为,一旦被破银光盯上,必定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这宁死不吐一句的侍女,方才是想杀了在场的一个人。

在场多少修为比她高深了不知多少的人,但凡有一个的性命能够留下,也决计不会给她逃出去的机会,所以,她方才用那只能攻击一次的破银光,到底想杀的是谁?

众人想起她方才手腕所指的方向,顺着看了过去,那地方不是听审的桌椅摆放的地方,空荡荡的角落里只站着一个一脸不明所以的少女。

崔韬扼住莲姿的脖颈,厉声问道:“你方才想杀谁?”

莲姿方才已经被二族老那一击打成了重伤,此刻她被崔韬掐得眼睛翻白,脸上已经隐隐冒出了灰败之色。

白衣道君放下了手里的白玉杯,似是要起身阻拦,却见大族老出手了,他起身的动作一滞,仍坐在了原地。

“洲主!她的命还有用。”

崔韬恨恨松开手,道:“我崔家有何对不住你主仆二人,你们竟然有这样的毒心害我亲女!”

莲姿被丢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息咳嗽。

几个族老对视一眼,一位族老道:“洲主切莫动气,再说此刻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寒樱天赋卓绝,为人良善,她的侍女能做出来此事,许是她并不知情。”

不待崔韬再言,那族老就道:“曛迟道君还未曾核验寒樱的身份,既然这侍女问不出什么,我等再问下去也是耽搁时间,将寒樱带出来一同询问吧。”

言罢,崔寒樱被带了出来。

女子仍是一身月白锦衣,身材纤瘦,衣衫洁净,在阴暗的地牢待了几天不过是让她的一张芙蓉面上多了些苍白和疲惫。

她一眼就认出了伤痕累累的莲姿,几步扑倒在莲姿身上。

“莲姿,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莲姿看着眼眶微红的崔寒樱,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张嘴,却只能不甘吐出一口血,什么话都说不出。

大族老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寒樱,如今正在审问。”

月白锦衣的女子拭了拭眼泪,放下了莲姿,转身跪好,她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敢问父亲、各位族老,莲姿为何会被打成那副模样?她可是已经被定罪了?”

崔韬见了这往日就算没有亲近之意,也是被他放在心上宠爱的女子,看着她为自己的侍女质问他们,只觉得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这三年来,他在外得了什么稀罕的宝贝,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失而复得的小女儿。

他第一次将尚在襁褓中的她抱在怀里,只觉得她那么软、那么小,他小心翼翼,怀里的小东西像是整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那时候他便发誓,要将他的女儿捧到天上去,让她一生顺遂安康,做整个北洲最尊贵最受宠的小公主。

他以为失而复得的是曾经的珍宝,却不想一时失察,竟被人鸠占鹊巢。

他付出了真心实意的鸠鸟,转过头竟要谋害起他的亲女来。

二族老声音沉沉:“寒樱,你是怀疑我们滥用私刑?你可知这贱婢方才做了什么?她竟要用暗器杀小姐。”

崔寒樱一怔,似是没有想到莲姿竟冲动地做出了这等事来。

若真是莲姿擅作主张要暗杀崔辛夷,那她确实不能找到理由为莲姿开脱了。

她抿抿唇,垂首安静跪在地上,不再多言。

这次是大族老开始审问了。

“寒樱,我问你,你可知道昨日那鼎中之火被换之事?”

崔寒樱暗暗咬了咬牙,否认道:“寒樱不知。”

她现在撒谎不过是权宜之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心中的大道,撒一次谎也没什么关系。

“莲姿欲暗杀崔辛夷,可是你指使?你可知情?”

“寒樱从未指使莲姿去害什么人,更不知她要暗杀崔辛夷。”崔寒樱一口否认,这个她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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