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沙漠,几经辗转来到格陵兰岛。零下四十几度的寒冷,我这个从小南方长大的人被冻的全身发抖,四肢僵硬。虽然身上已经穿着羽绒冲锋衣裤,但身体依然有些适应不了。在码头等着我们的厨师,走过来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李山海,接下来你就跟着我了。”
我望向幽灵,得到眼神的肯定。靠,厨师这个变态,他对我的严刑逼供仍然深刻,我可用不着给他面子:“说实话我不想跟着你,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人渣骗子,在缅北学的吧。”
“同志你好,我叫轰炸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过来跟我握手。
我伸出手去,对方竟然暗中使力,我立马用力回礼:“你好。”
“你是我见过力气最大的中国人,我是俄罗斯的同志。”大家旗鼓相当之下对方松开了手。
“你也是俄罗斯人,和厨师是一伙的?”我现在听到是俄罗斯的就心有防备。
“不不不,厨师是个人渣,我才不跟他一伙。你知道他为什么叫厨师吗”
“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先离开这个寒冷的鬼地方。”幽灵登船离开了,剩下我和厨师、轰炸机留在格陵兰岛。
“走吧。”厨师说罢向北走去,我和轰炸机跟在后面。
路上我实在忍不住:“轰炸机同志,他为什么叫厨师?”
轰炸机放慢脚步,似乎不想让厨师听见。“第二次车臣战争,格罗涅夫随着GRU特种部队参战,打得非常激烈。他们渗透时被车臣武装包围,对他们围着打了10多天都没能消灭他们,直到俄军部队前来解救。在这十多天时间里他们早就没有吃的了,格罗涅夫就把敌人的士兵切碎煮来吃,从此再也没人叫格罗涅夫,而是叫他厨师了。”我靠,果然是个变态,竟然煮人肉吃。
在厨师的带领下,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叫喀纳的村庄。厨师轻车熟路直接把我们带入一所房子内,这里的房子基本上是木屋,屋子里面烧着火炉,进来瞬间感到暖和起来。屋里面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人看到我们进来立马站起来和厨师拥抱:“欢迎你老朋友!”
”这是托马斯。”厨师向我们介绍,轰炸机走过来和托马斯握手:“托马斯你好,我叫拉夫罗夫耶斯基,他们叫我轰炸机。”
我也走上去和托马斯握手:“你好,我叫李山海。”托马斯看着我问:“你好朋友,你从哪里来?”
“我是中国人。”
“哦,我们因纽特人的祖先也是亚洲过来的,我们都是黄种人,说不定几千年前我们是一家人。”托马斯对我特别热情,说完还给我一个拥抱。然后给我们介绍屋里另外两个人,格雷和马鲁特,我们一一握手问候。在这个住着500多人的村庄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托马斯、格雷、马鲁特带着我们三人,几十条狗拉着雪橇带我去打猎。
托马斯的雪橇有4米长、1米多宽,一共由18只狗拉着。“这些狗有点野,要让它们为我们效力就不能把它们喂得太饱,不然它们吃饱喝足就不想干活了。”雪橇犬之间偶尔会发生争吵,这时托马斯手里的鞭子就会落在它们的背上,直到它们停止争吵重新上路。
到了晚上天黑之后,我们拿着鱼叉排成纵队,托马斯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行人的脚步必须整齐划一,让猎物听成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来到一片狭窄的水域,托马斯听着水里的动静,示意我们原地待命,他小心翼翼慢慢往前靠近。黑夜里传来“呼呼”的声音,是鱼叉扔出去的声音。我们一起把海象拖上来,用锋利的刀子把海象分割开来,放在防水布里当作我们和狗的食物。马鲁特留下一些海象内脏,说是留给北极熊吃的。因纽特人觉得北极熊教会他们很多狩猎的技能,值得他们尊重。
我们出来5天了,这里的温度是-50摄氏度。格雷说:“我们得趁暴风雪来临之前离开这里。”我们顶着狂风走了几个小时了,但是仍然不敢停留,因为暴风雪正在逼近。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一间木屋,我们迅速向木屋前行,进到屋内点燃炉火,感觉暖和了许多,把身上的貂皮雪地服脱下来,托马斯割下海象肉喂雪橇犬,自己也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嚼起来:“我们的狗和我们一样胃口很好,很喜欢吃。”我也和大家一样吃口生肉,喝口烈酒,这个时候暴风雪已经来临,窗户被风吹得吱吱作响。屋里大家围在炉火旁,喝酒吃肉、谈天说地,因此并不觉得冷。
第二天暴风雪仍然在呼啸,托马斯给炉子加点狗屎干,让炉火更旺些:“在大自然面前,我们要有一颗敬畏之心。如果这种天气我们出去,很快就会被冻伤,寒冷就会将你吞噬。”因为出不去无事可做,于是大家就在讲自己或者听说过的狩猎经历。
在外面狩猎了一个多月,我们终于回到了喀纳村,这次狩猎收获是丰富的。我和厨师、轰炸机道别托马斯,登船前往丹麦,然后从丹麦乘飞机到了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