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白板上留下劲挺凌厉的字迹, 乐云黎合上油性笔笔盖,随手敲了下白板。
“懂了吗?”他问。
“嗯。”大概。
她点点头,看着白板上清晰的结构图。
经过两个晚上男人给她的分析, 合作方的企业资料她熟悉了, 这次项目的主体内容、预期计划和实施方案她也已经差不多了解了。
男人填鸭式的教学让她仿佛回到了大学每年期末最后的考试周,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很好,”乐云黎又递给她两张纸。
“怎么又有两张?”
“这是对方的负责人信息, 以及对方在会议中可能提出的各种针对性问题,你需要把它全部记下来。”
“全部?”侯希接过两张纸,看着上面满满当当的内容, 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乐云黎看着她:“对。”这已经是他精简过的。
看着她垂头丧气的神情,目无表情的脸柔和了一瞬,又仿佛是错觉,还是刚才那个严师:“快记,明晚明晚上飞机前必须记牢, 我会抽问。”
“……哦。”
·
第二天早上起来,侯希的脑袋都还是昏昏沉沉的, 密密麻麻的字在脑袋上绕圈。
她洗漱完走出卫生间, 乐云黎穿着围裙, 正好端着早餐放在俩人面前。
“吃吧,吃完了我提问。”昨天晚上虽然都能应对, 但记得不算熟练, 乐云黎不满意。
侯希喝着皮蛋粥,正在有一搭没一搭挑着里面的瘦肉, 听见男人的话。她抬头看桌对面正慢条斯理给面包片刷果酱的乐云黎,面如菜色。
侯希问:“……你是魔鬼吗?”
早餐时间应该是最放松的才对。
她已经背了一晚上了!只想休息一会会。
“不要浪费时间,待会在车上也继续。”乐云黎把涂好的面包片递给她。
侯希随手接过, 泄愤的咬了一大口。
周一晚上,八点半的飞机。
吃过晚饭后,侯希拖着男人的行李箱,回头看着屋内:“我走了。”
“嗯,虽然记熟了,到了那边记得再看几遍资料。”乐云黎把所有的文件给她装好,陪着她下楼。
侯希:“……”
“有什么问题记得发消息。”
两人走到出租车旁,侯希接过他手上的公文包,看着他想说什么还是没张嘴,随后坐上车了。
司机放好行李箱,合上车门,在男人的目光下汽车驶走,开向了机场。
等侯希到了机场,没过多久秦南阳也到了,此外还有两位公司高层和总经理。
她垂着眼眸,学着乐云黎的样子,向秦南阳打了声招呼,没说话跟在他身旁,四人进了航站楼,在贵宾室里候机。
另一边,乐云黎看着侯希离开后,转身上了楼。空荡荡的房间里,没了另一个人的说话声,又变得和不久之前一样安静。
乐云黎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抱着鹦鹉去了宠物医院。
今天又是小梅值班,她抬头看着走进来的陌生漂亮女人和她怀里那只眼熟的鹦鹉。
乐云黎说:“家里这两天没人,请问能寄养几天吗?”
“唧唧唧。”小鹦鹉一无所知,动来动去。
……
在贵宾室听到登机的信息后,侯希放下茶杯,和其他人一起进了头等舱,各自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飞机票是乐云黎订的,后来改签的也是他。秦南阳的位置在左侧C位上,侯希的位置在他后面,两人并不在一排,另外两人坐在右侧,和侯希并排。
她松了口气,这个位置可以避免她和其他人坐在一起的尴尬。
将近三小时的飞机,她拉下眼罩,维持乐云黎本人高贵寡言的人设,仿佛进入睡眠状态,脑子里又在回忆这两天男人填鸭式塞进脑子里的东西。
下飞机后,四人被合作方接待人员接到安置酒店,在秦南阳房内商讨了半小时明日会议事宜,才各自回了自己房间。
侯希回到自己套间,关上了酒店房门。她把外套脱了,倒在床上双眼放空发呆。
过了一会儿,她翻身在旁边的西装口袋里摸索男人的手机,解开密码锁后,在通讯软件找到了自己的头像。
点开对话框,她对着自己的账号发了一句话。
[我到了。]
账号那一边没有回复,侯希等了两三分钟,屏幕暗了下去,她干脆从包里找出文件看了起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看看时间,放下文件抱着衣物进了浴室。
说实话,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成朋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