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对着电脑,手忙脚乱,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公式选项,照着男人的话一个个下滑选中,在方框里输入合适的区间。
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数据,艰难的计算着答案,连桌边有人经过走出去都没发现。
“这五条曲线又是什么意思——”
她恐慌的看着面前心跳起伏般的折线统计图,颜色鲜明的五条线跌宕起伏,正像她此刻的茫茫大脑。
她觉得自己好累。
“能让我休息下吗?”侯希现在一点都不想摸键盘,不明白男人总能对着这些东西面不改色,甚至如伸手穿衣张口吃饭般轻松,轻而易举的想出解决办法。
就像映衬着她的脑子,不管在谁的身子里都是一样的,智商永远不会改变。
乐云黎叹了口气,看着暗下来的屏幕对俯着身子趴着的人说:“先去吃午饭吧,我的卡在抽屉里。”
侯希一下子坐直了,不禁怀疑:“真的吗?”
她拉开黑色的抽屉门,不看左边的文件和牛皮袋,右边的一小块空隙上,一张暗黑灰色镶金边的黑卡摆在那。
她捡起来问:“是这张吗?”
他看着这张眼熟的卡,想起自己上周随手丢在了抽屉里,停顿了半秒:“……不是。”
“这是我的工资卡。”
最值钱的那张。
虽然他不在意。
“员工卡在第二层抽屉。”
……
侯希把男人的工资卡放回原处,拿着之后找到的集团员工卡下了电梯。
一路上,陆续碰上同行或返回工作岗位的员工,但是并没有其他人和她搭话,只是在男人面前停下问好,就迅速离开。
“你不太受欢迎。”
她发出肯定的结语。
“很正常,员工对支配掌控他们的上级都有些恐惧心理。”乐云黎毫不经意,这种目光他看的太多,“就像学生怕教导主任。”
侯希没再回答,倒不是她觉得男人的话很有道理,被他说服了。
而是她踏进餐厅的一瞬,一个女人和她擦肩而过,友善羞怯的对他笑了笑。
她看着那个秘书离开的秀气背影,转口问:“你跟她很熟吗?”
“那位秘书吗?”
“嗯。”也许是第六感,她潜意识里那人的笑很令人讨厌,还带着无意识的勾搭引诱,她忍不住问女人眼里她所笑容的对象。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敬谢不敏。”
这种员工再来几个,任何公司都可以倒闭了,从她来秘书处也无故多了不少额外工作。
“这样啊。”她放下心来。
没把她跟那晚的女人喘息声联系起来的侯希继续走,去享用私人小厨的午餐。
继下午的全身心投入工作之后,她仿佛被社会摧残的模样回了公寓。
进门,男人正穿着她的睡衣睡裤,肚子上放着一个超市里十元一个灌满热水的胶皮热水袋捂着,眼睛看着桌上的小肥鸟“吨吨吨”吃着泡软的小米。
“辛苦了。”他对自己的身体客套寒暄一句。
硬件和软件的不配套让他不必要死了很多脑细胞。
“……”侯希趴在另一条沙发一动不动。
半天后。
她想起了什么,手无力在兜里摸索着掏出一张长方形的东西,“道歉,不然我折了它。”
她把它放在男人眼皮底下。
“请随意。”乐云黎纹丝不动。
“你说真的吗?”侯希支撑起头,口气存疑。
她拿出怀里的手机,点开短信对着他。
最上面是三条工资进账和红利,每一条短信上的入账金额都有九个零,她不敢相信甚至数了四五遍。
她不是有意翻他手机的,今天因为要代他公司,男人的手机的集团群总不能变进她手里,为了方便两人交换了各自的手机。
短信来时,侯希扭头无意扫到,为了看清而不是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她的手指头不自觉点开短信。
“啊,工资到了啊。”他有些恍然,语气仿佛无关紧要。
他平淡的语气看的侯希心里更加发虚了,她心中涌现起了很多猜测,其中一些危险的想法让她很害怕。
“你不是在做什么危险交易吧,刑法里的那种?”侯希最后一句话语气带一丝颤抖。
就算再怎么有能力,一个顶级特助的工资也不可能那么高。万一现在要是有人上门了,进去的可是她!
“我是合法公民,劳动与金钱成正比。”
乐云黎食指截过黑卡,随意抛在桌上。
“再说,你今天不是最清楚吗?”
“啊?”侯希不解。
听他的建议,不想其他事情,把注意力专注在公事上,麻痹了内心也同时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