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烬焱自那天晚上醒来后便一直清醒,也没发生攻击人的举动。
他身上的绳索也早已经解下,还和时宴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这样的日子仅仅持续了五天。
直到第六天晚上,蓝鹰砸倒,命悬一刻之时,鹿鸣做了选择,她把药引喂给了蓝鹰服下。
这药引要解嗬毒,只能以毒攻毒。
要么蓝鹰脱胎换骨醒来。
要么蓝鹰一命呜呼。
整个蓝鹰宫都处在安静和后怕之中,青衣与他的下属都沉浸在恐惧中,生怕蓝鹰就这样一睡不起。
不过正是因为鹿鸣拿出药引去救蓝鹰,青衣对鹿鸣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
见鹿鸣二四十小时守着满头白发,垂垂老矣即将油枯灯竭的主子,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
“代门主。”
鹿鸣微微抬起头,视线落在青衣有些不知所措的脸上。
她眉头一蹙,安抚道:“放心吧!师父会醒来的。”
“代门主,我有话对你说。”
“说!”
青衣猛然间跪下,这样的举动着实让鹿鸣一惊,她蹙起眉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谢你拿出药引救师父,谢谢!一直以来,我对你误解太深,所以次次迫害,甚至不惜一切要把你赶尽杀绝,我后悔极了。”
鹿鸣沉声道:“有时候我也不明白,我与你一起在师父面前长大,本该是手足,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青衣惭愧的咬住唇,“最开始我是蓝主子最得力的手下,他对我很器重,可后来因为你来了,蓝主子满心满眼都是你,对我依然可有可无,所以久而久之,我的心便畸形了,所以才想着要杀了你。”
“我从未想过与你争抢,你我立场不同。”
“是啊!所以我现在后悔了。”
鹿鸣沉声道:“你一直觉得师父对我好,可你难道没发现吗?他对你也好。”
青衣没说话,那双悲痛的眸子看着床上昏迷的白发男人,他替他顶罪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蓝主子对他也很好。
哪怕他杀了他最爱的女人魅影那一刻,他也依旧不忍心把自己处死。
是他明白的太晚,导致一切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青衣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青衣点头,眼中含泪。
“既然错了,就有弥补的机会,我想知道当年刺杀我与时焱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青衣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眸子带着坚韧,“不是。”
“主子是让我拦截你与时焱,不让你们出去,可我带人赶到的时候你们已经出事,尤其是时焱他已经死了。”
鹿鸣起身,掀开道袍,“所以真正杀我们的是另有其人?”
“对,杀了你们后,那人没留下任何痕迹,主子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现在已经成为一桩悬案。”
许久,鹿鸣起身,“起来吧!此事我会查清楚,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我原谅你。”
“谢代门主。”
青衣退下,鹿鸣看着床上闭眼的蓝鹰,眸子微敛。
时焱没出事的时候,天门除了门主以及副门主蓝鹰外,还有东南西北四宫。
东、西、北三宫别看风平浪静,实际上一直在暗暗争权,刺杀时焱也在常理。
只有南宫是最不争不抢的。
南宫大人一直深居简出,不争不抢,对于天门的事一直保持着不管不顾的态度,之前时焱把四宫之首给他,他也不要,想必应该不会杀时焱。
可奇怪的是,自从时焱回来,三宫的宫主都已经来慰问过了,只有南宫没出现。
是他不愿来还是人根本不在宫里,不然上次清理蛀虫的时候南宫怎么也不出现。
想到这,她眸子一冷,直接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青衣还在院子里等待随时吩咐,见鹿鸣走来,他低头行礼。
“青衣你去帮哦做件事,就说蓝鹰想要见南宫,让他过来一趟。”
“是!”
青衣走了出去。
鹿鸣再次返回蓝鹰的房间,只见床上的男人脸色逐渐转好,虽然还是闭着眼睛,不过能好转就说明药引对于蓝鹰来说是解药而不是毙命的毒药。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
出乎意料的是南宫真的跟着青衣来了。
南宫看到鹿鸣,微微行礼,“代门主,门主找我有何事?”
“南宫大人最近是在做什么?怎么我回来这么久了一直不见你?”
南宫心中暗惊,还好他今天早上凌晨赶回来了,否则就完蛋了,这个贱人该是怀疑他不在天门内。
“我一直在南宫,养养鱼喂喂狗,种种花种种菜,代门主应该知道我就只对这些感兴趣。”
“是吗?”鹿鸣视线落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