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安回到南街的小院中时,院中已经空荡荡的,不见阿夜的踪影。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才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信,是阿夜留下来的,
“原谅义兄不辞而别。”
读这第一句话,宁心安的心便已经开始紧缩,眼神继续往下看去,心口又忍不住发闷。
“心安已经长大了,实力更是不容小觑,南境事起,义兄本就有要务在身,如今也该回去了,”
“曾经与你说过,我是一名山贼,但是不曾与你说过,我是武陵山最大的山贼,朝堂上下无人能约束一二,却在八年前,被周元景带人剿灭立功,为他平添了功绩。”
写到这里时,夜承风还有些不屑,他之所以比不上周元景,也只是因为心中心结罢了,瓶颈迟迟破不开,
“当初锒铛入狱后,武陵山匪窝一夜之间被歼灭,却不知为何,周元景竟未赶尽杀绝,留了我们一条生路。”
“锒铛入狱两年后,便正逢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出来后的我却没有了雄心壮志,只每日作乞丐求生。”
“不曾想遇见了你,仅仅是因为一个礼貌,我却答应了你的条件。”
“我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后来确实证明,这是真的。”
“眼看着日子也平淡,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弟兄们也一个个找来,他们的日子过得猪狗不如,惨淡至极,
明明想好了要就这么平淡过一辈子,却还是不忍心看到他们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轻轻叹了口气,落笔的手顿了许久,回想着他的弟兄们过得那些猪狗不如的日子,每天都在卖血卖肉,他怎能这般安稳!
他们虽是山贼,却只抢贪官,也只是借着收保护费的名义,对一方村民进行保护,只是如此却得罪了不少贪官,他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我重新将他们召集起来,一直按兵不动,韬光养晦,原谅我没有告诉你这些。”
“你如今已经回去周元景的身边,我便也该回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南境战事起,金国神勇大将军将与之一战,朝廷混乱不堪,”
“你跟在周元景身边,一定要小心。”
宁心安看到这里,眉头深深皱起,才放下手中的信。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是她耽误了他那么久。
义兄夜承风。
她去到两人第一次修习紫极剑法的那处山林,最后寻到那一处山洞,
这里,承载了太多的回忆,是她一步步变强的见证。
回忆了好一会儿,宁心安放下紫极剑,在里面打坐修炼起来。
临走前她才发现,他竟然将紫极剑留了下来,
当初九死一生拿回紫极剑,如今却这般轻易便将剑给她,她的心情一时之间极为复杂。
四月初,安东侯叛国的消息正式传回朝堂,而南境的战事已经再次进行了半个月,
宁心安在山洞中闭关了小半个月,才重新睁开眼。
她的内力又得到了提高,如今实力,比起暗府的寅卫,已经能打成平手,丑卫尚能与之一决。
回到京城第一件事,便是了解这几天来京城发生的事情,
宁心安进了东街最有名的茶馆中,听着说书人闲聊起南境的战事,以及朝堂上的一些动荡。
“听闻这南境的神勇大将军,实力与那九千岁爷不相上下,此次可是连摄政王都亲自前去了。”
“不过,安东侯叛国,这安东侯兵力却最为强盛,便是那摄政王都深受重伤,讨不到半分好处。”
“不仅南境这边战乱如此,北境也突起战事,圣上派兵前去,如今朝堂倒是亏空,各方更是蠢蠢欲动。”
……
了解得差不多,宁心安才从茶馆离开。
玉佩和地契她已经从肃宁府中带了回来,眼看这情况,是等不到五月初的皇家狩猎了,
如今边境动荡,这狩猎能不能成回事还是另说。
她需要立即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京兆尹府。
花虞害怕地蜷缩在床脚,双眼含泪看着面前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她的嗓音呜呜咽咽,双手紧紧抓着被褥,表情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裴沉冶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女人,眼眸晦暗了几分,她给他的感觉,实在甚好。
“还想逃吗?”
见她脖子上遍布的吻痕,难以忽视方才两人发生了什么。
她有些呆愣抬头看他,心中既害怕,又是不知所措。
“为什么想逃?待在本官身边不好吗?”
“你不是要杀我吗?”
花虞眼睫带泪,颤抖着双眸看着面前一派矜持的男人,完全不似方才的凶猛狠厉,
“奴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