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没多久,又要翻月了。
一连几天,她总能得知萧清月和周元景的事情,也是,萧清月现在,应该才是周元景身边的贴身侍女吧。
“心安,天气冷了,怎么还开这么大的窗子,你这么怕冷。”
绿芙过来时,看着她对着窗外发呆,轻轻唤了她一声,而后才又帮她把窗户关上。
“高门主回来几日了,听说这高门主,与那萧清月关系甚好,回回都见这两人不知在谈些什么。”
绿芙说着这些糟心事,不禁觉得这萧清月手段果真厉害,可一看自家心安,她只觉得心疼。
千岁爷现在因为这萧清月,已经完全冷落心安了,但好在,心安看起来并没有想不开,偶尔还会去肃宁府中逛逛,
她也会陪着她去,只是一回到织锦院中时,宁心安就又染上了淡淡的忧伤。
而白药师,也不知为何,来的次数也少了。
门口忽然被敲了两下,绿芙正想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白木容站在门口,看了眼披着银色狐裘的宁心安,对着绿芙说了一句,
“你先离开吧,我有话想跟心安说。”
绿芙二话没说,便留出空间给他们二人。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白木容酝酿了许久,才开口,
“没想到,还是这么难,你为什么不问为师?”
“我怕。”宁心安抬眼对上他,眼中不知何时已经染上猩红,在师傅面前,她总是不想压抑自己,
可这段时间,她不知压抑自己成什么样子了。
听着白木容的问话,她脱口而出便是这句,
对,她就是怕。
“我怕,师傅就连你,也不要我了,”
听着她的话,白木容眼眶顿时一红,那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终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为师……为师对不起你、”
他上前去搂住宁心安,颤抖的双手想再像以前一样安慰她。
“她说你是自愿的、”
“我真害怕,一旦问出了口,你便会离我而去。”
只是没想到,即便她没问出口,他也还是离她而去了。
“为什么……师傅为什么、要帮她?”
她哽咽着声音问道,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泪如泉涌,决了堤般泄洪而出。
“因为,她是月淑……”
她是、月淑?师傅的亲生女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她叫他为难了。
“心安,我们不要与她斗了,好不好?”白木容颤抖着手抚了抚她的脑袋,
“我们斗不过她、为师也不想看到你们相争,我们不要再与她斗了,好不好?”
宁心安闭了闭眼,心中却在无声呐喊,她何时又与萧清月斗过。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师傅也还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这些痛苦,却都只能由她一个人承受。
“师傅,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月淑会不高兴的。”
“心安……”
她忽然推开他的怀抱,让他离开。
窗户再一次被打开,绿芙进来时,只见到被风吹得眼眶通红的宁心安呆呆坐在软塌上,望着窗户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起以往出去,她都会心情好受些,当机立断,绿芙便带着宁心安出去了。
“只是这天气,愈发冷了,不知何时飘起雪来。”
宁心安裹着狐裘,抬头望向天空,不知何时,竟淅淅沥沥飘落下来几片雪花,
她伸手将雪接住,一旁的绿芙已经开心得不能自已,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她也只是微微展颜一笑。
笑容牵强而又破碎,
只是这雪来得快,去得也快,直到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女声,宁心安才回过神来,看向她。
“许久未见,宁侍卫。”萧清月站在她身后,身上同样裹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狐裘披风,
不过她的身侧,还站着一个人,穿着寻常的黑色影卫服,宁心安并不认识,也不准备理会他们。
“听闻能待在千岁身边的侍卫,实力都不凡,不若,与我身边的侍卫比一比,看看到底如何?”
她的话音刚落,寅便直朝着宁心安奔去,她快速与寅拉开了距离,做好防备姿态,
见寅倒是丢了把剑过来,宁心安顺手将剑握住,
“看来,我是不得不战了。”
她面无表情,眼神落在萧清月那玩味的笑意中,听她肆意说笑,
“不过是切磋一番罢了,有什么的,技不如人的地方,便当作指教喽。”
萧清月倒也会武,不过却是一些拳脚功夫罢了,与宁心安还是不同的,上次宁心安打了她两巴掌的事情,她还记着呢。
今天可算是叫她找回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