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关卡,若是无名之人,定然不会被放行的。
经肥义这般一提,赵雍脑海中瞬间也有了印象,若真是曾经的中山国相,或许掌握着赵人不知道的中山软肋。
“快宣。”赵雍急忙道。
“喏!”侍卫应声退下。
片刻后,一头发花白的布袍大汉迈着大步走进屋内。
大汉入内,先是不动声色地朝着周遭瞟一眼。随即恭敬地朝着上首的赵雍行稽首之礼,拜道:“草民乐池,拜见大王。”
虽然已经十数年未曾见过此人,但肥义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位曾经的劲敌。
昔年乐池初任中山国相,便于房子城外击败了赵国的来犯之军,可谓是一战成名。乐池罢相后,又多次出使赵国,彼时肥义为肃侯重臣,与对方可谓是老相识了。
肥义不动声色地朝着上首的赵雍点了点头。
赵雍急忙起身,走下王榻,亲自上前将乐池搀扶而起,嘴里称道:“先生此来,当解我大军燃眉之急也。”
乐池心头一喜,来时他还有些忐忑,虽然久违赵国之政,但从未见过赵王之人。
但此刻完全证明他的先见之明,乐池赶忙俯身再拜道:“臣,愿为大王效命。”
“哈哈哈,好,而今先生此来,可谓是雪中送炭。先生请。”赵雍笑着引身落座。
真是瞌睡了送枕头。
“谢大王。”乐池朝着赵雍拜礼罢,随即转身朝着屋内众将揖了一礼,坐在了右侧下首。
赵雍回到王榻上,对着乐池直接了当道:“而今的情况想必先生也明了,寡人方才闻先生有破关之策,还请先生教我。”
乐池忙道:不敢,起身揖拜道:“井陉三关,口亦得,尾难破。而今又正逢雨季,山路难行,井陉城依山道临之,其面冲平原一侧,非飞鸟不可渡之,若想破关,唯有从腹背可谋也。”
“久闻先生之才,而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赵雍点了点头,顺嘴恭维了一句。
乐池这番所言,倒和他想的如出一辙。
不过,若只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因为还是一个字:耗。
韦泽关也不好攻破。
“寡人已经调派大军对西侧的韦泽关发动猛攻,亦是打算破韦泽取井陉。但韦泽之险亦难破之。”赵雍道。
“王上勿虑,臣所言之、破关之策,并不在于强攻。”乐池起身揖拜一礼,随即走到屋内中间的沙舆图前。
乐池对着沙盘比划道:“世人通常只知井陉、韦泽一路,却不知桃水其南十里处还有一条‘坦途’,可直通平坦城。”
众人的目光紧跟着他手指移动到沙盘上。
“通此路,可轻易地绕过韦泽关,顺绵水直插井陉城。”乐池语气笃定道。
赵雍似乎明白了乐池说的是哪个地方了,记得多年以前、初次从邯郸北上代郡时,走的便是太行之徒,过仇优,当时肥义便对他讲解过太行山中的几条道路。
廉程先一步提出质疑道:“此路既无水源灌溉,且路途狭窄,若大军跋涉,恐难行之。”
乐池摇了摇头,对着赵雍揖道:“昔年臣曾有幸、通此路而过晋阳,此路虽然难走,却并非不可行之。而今恰逢雨季,水源自有天补,王上只需派出一支千人精兵,携带三日口粮,从此路而入,进杀奔井陉城,退可直取韦泽关,大功可成矣。”
赵雍咽了口唾沫。乐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正是因为敌我双方,主观上都认为此路不通,赵军才有可趁之机,若是坦途大道、易行,中山军定然会在此处布设重兵,还称啥偷渡呢。
不过毕竟只是一个设想,赵军还没有真正的实践过。乐池虽然说他走过,但他说的是实话吗?
若是不成,不仅仅贻误了战机,更会大大的损伤赵军的士气。
屋内众将一时争论不休。
赵雍也有些纠结起来。
乐池侍立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语。他混迹官场一辈子,深谙此道,刚刚加入赵国集团,谏言绝对不能太过激进。此策是他的敲门砖,成功他自然是首功,但失败他也跑不掉干系。
“王上,老臣以为,可以一试。”肥义此时揖道。
赵雍深思片刻,而今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赵国的数万大军已经在山沟沟里拖了十多天,照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再拖十多天恐怕还是没有结果。长久下去,自己这边恐怕会先一步垮掉。
赵雍环视诸将一圈,道:“众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战。”廉程当先揖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这廉程能力强弱暂且抛开不说,革命热情可谓是高涨。看来此次调他回来,是做对了。
“好!”赵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继续道:“谁愿当此重任?”
“臣请战!”廉程赶忙拜道。
“臣请战!”
“臣请战!”
赵雍未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乐池。
乐池瞬间会意,起身揖道:“臣请荐一人。”
屋内众人地目光纷纷瞥向他。
“何人?旦说无妨。”赵雍道。
“老臣之子,乐梁。”乐池恭敬揖道:“乐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