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秦德威没搭理严嵩这个捣乱的,只对嘉靖皇帝连忙道:“陛下!不至于!不至于!”
然后又奏道:“日本国现在已经陷入内乱数十年,日本国王威信尽失,政令不行,权势皆落于诸侯藩镇之手!此情此势,便如春秋混战,又似五代十国!
近十数年,海上倭寇骤然增多,也与此有关系。战乱纷起,便不停有流浪夷人泛海为寇,我大明防御再周密也无法根治!
故而我大明以绝贡惩罚整个日本国,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当下连完整的日本国都没有,惩罚日本国王无异于重拳挥空。”
嘉靖皇帝不耐烦的喝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莫非要朕坐视不理?”
秦德威加快了些节奏说:“非也!臣提起通贡的本意,并不是针对日本国,而是日本国那些诸侯藩镇!
我大明安居上国,可以通商之利诱之,以册封之名导之,居中挑动日本国内,诛灭轻慢大明之狂贼,也可以视为天罚!”
嘉靖皇帝此时在对外关系上还是很传统,最关心的还是烦人的倭寇,又问道:“日本国内乱还须多少年?”
秦德威奏对道:“据臣所知,日本国内零零碎碎的一百来个诸侯,一个诸侯不过一县之地。
如今连个有霸主之姿的人物都没出现,故而内乱最起码还得持续几十年,足够我大明慢慢拾掇了。”
严嵩却对嘉靖皇帝奏道:“秦德威所言,说服力似嫌不足。至于说借内乱挑动各方,控制日本国局势,更为牵强,不可知也。
故而臣以为,秦德威建言之策略,宛如大将为军功而刻意擅开边衅!
秦德威本身为协理夷务大臣,不在夷务上弄出动静就不足以彰显功劳,所以才会有如此积极插手日本国内的主意!”
严阁老对秦德威的指责很诛心,但也不是没有歪理。
对于时人而言,如果不开上帝视角,目前确实是看不见摸不着好处。
尽管秦德威一再说过日本产银多,但君臣还是没认识到多至什么地步,而且大明财政观念还是偏重实物而轻银钱。
此时的君臣也更不可能料到,小小的倭国日后也能对中华形成多大的威胁。
在大明君臣眼里,日本国可能也就是大号的琉球,犯不上多花心思去“遏制”。
于是秦德威直接回应说:“严阁老所言不错,我就是贪图事功,蓄意插手日本国内乱!”
严嵩顿时噎住,他没想到秦德威如此干脆的认账了,一时间竟然没想好怎么继续说下去。
却又听到秦德威振振有词的说:“这叫在其位而谋其事,尽职尽责还有错了不成?身为夷务大臣,不去谋划外国的事情又能干什么?”
严嵩又奏道:“昔年太祖列十五不征之国,日本就是其一,唯恐无事生非,劳民伤财得不偿失而已。”
秦德威叹口气,“严阁老若不通夷务,就少说几句吧!”
转而又对嘉靖皇帝说:“陛下!依我之方略,大明也不必付出多少,也没用大军远征!
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我也只有伐谋和伐交,完全符合兵法的。
既然代价不高,完全不存在严阁老所说之劳民伤财,那又为何不能试试看?”
首辅夏言感觉秦德威今天表现太过了,又快抛开内阁独走了!
忍不住就质疑道:“日本国除了倭寇这种疥癣之患,值得如此大费心思?”
对这种观念,秦德威无可奈何,但也知道怪不了谁。他可以喷严嵩不通夷务,但却不好再喷首辅。
只能耐心的说:“阁老有所不知,日本国之风俗,性勇而黠,男子十岁往往便教之学刀,人人以阵亡为荣,以佩刀为习俗。
而日本国之势,也可称得上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如今其虽陷于内乱,但若有朝一日重新合并,便有数十万百战之师无处安置,只怕又是我大明的祸患。
我观天下大势,所面临强敌不止北虏,西番、东洋皆不可轻视。”
秦德威说得这些,他自己知道都是很符合历史规律的,但听在其它人耳朵里,又是天方夜谭似的。
区区一个日本国,能聚集数十万兵马?
嘉靖皇帝被秦德威猛烈灌输了几次,似乎有点开窍了,询问道:
“你秦德威说这说那的,但插手日本国内乱,于我大明有什么益处?难不成费尽心思,只为看日本国的内乱热闹?”
秦德威理直气壮的说:“其一,可以从日本国收取白银,辅赞陛下玄修!
第二,挑拨离间,尽力影响日本国内局势,减少倭寇,同时削弱日本国的国势!如果能阻止分久必合,再好不过。”
嘉靖皇帝这时候还没体会到缺钱的痛苦,但有银子总不是坏事,他也很明白将来花钱地方很多。
严嵩实在不服气,又道:“这样故意祸乱藩属的行径,未免有失大明上邦的体面。”
秦德威再次叹口气,“若严阁老不通夷务,能不能少说几句?”
然后针对严嵩的话说:“日本国倭寇屡屡侵扰沿海,从国朝初年至今不断绝,所以将日本国视为北虏一样就行了!
若对北虏有离间挑拨、教唆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