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红叶脸红扑扑的出现在朝堂之上,亲自主导安排为龙今月庆生。李厘盯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忍了下来,没有说什么丧气的话。倒是穆瞳斜眼瞄着她,笑得像一只偷腥得手的猫。
有了红叶的主持,再加上李厘的威势在,这场庆典的规格简直比肩公主下嫁,便连街头民家都张灯结彩。宴会的地点选在李厘府上,由李浅亲任总管,一众达官贵人蜂拥而至,迎来送往,几乎要把李府门槛踏破。不仅李厘龙今月领命盛装打扮,便是龙珩也被红叶打扮成了个红衣高冠主人翁。整个李府上上下下喜气洋洋,席如流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处处笙歌。穆瞳还不知从哪儿淘来一队西域舞班,精心编排了一只贺寿舞,便是王侯贵族看了也赞不绝口。
红叶坐在主位看着舞者跳舞,面色带笑。身畔的李厘看她一眼,低声笑道:「不如某人。」红叶知其意是想起了当年念妃村中旧事,也不做声,只与他对视一笑。倒是龙今月也拍手笑道:「对,不及某人。哎,若是姑父在这就好了。姑父的舞,才配叫天下无双。」
李厘咳嗽一声,牵住龙今月的手。龙今月立刻察觉自己多言,忙要起身谢罪。红叶举起一杯酒就往她嘴里灌,便灌便笑:「罚酒罚酒,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谁敢拘礼,就罚谁喝一大盆。」
龙今月笑着饮了,正要说几句笑话开解,突然喉头一痒,转过身去就弯下腰吐了起来。李厘紧张的扯过手绢为爱妻擦拭:「这几日你总是这般,还是叫个郎中来看看……」
龙珩心明眼亮,扶起爱女,嘴角几乎要咧到了天上:「傻小子不懂事,月儿这是有了喜啦!」
「真的?!」李厘先是一惊,随即被凑身上来的李浅紧紧抱住肩膀:「恭喜大哥,贺喜大哥!咱们李家后继有人啦!」
李厘紧张的望向龙今月:「这……这……这太好了。我……我……我要做……」他一向惜字如金不善言辞,如今大喜过望,舌头就像是打了结,不知该说什么。还是红叶上前去为他解了围,笑道:「对,你要当爹啦!」说着,她把耳朵贴在今月肚子上,佯装侧耳倾听:「这小子好聪明,你们听那,他在叫我作姑奶奶呢……哈哈哈哈!」
龙今月红破了脸:「姑姑!」
红叶哈哈大笑,起身下诏:「今日双喜临门,我心喜悦。拟旨!册龙今月为郡主,加封诰命,册其子为岚京侯,爵位世袭罔替,赏岚京城西郊百亩水地,设王侯府,世代为吾镇守要塞,协理基业!」
李厘龙珩急忙下跪谢恩,龙今月也要弯腰行礼,被红叶一把捞住。红叶用手指虚空点点李厘,笑道:「他替你行就够了。你可不能喝酒了,听说头三个月尤为紧要,切不能懈怠。快坐下,咱们继续看戏!」
龙今月望向李厘,腼腆笑道:「李大哥,咱们让姑姑给孩子起个名字,好不好?」
李厘人逢喜事,便是龙今月今晚冒天下大不韪他都能忍,更何况这点子事?当即向红叶求赐名。
红叶扑哧一笑:「我的功底还不一定比你好呢,让我起名字,也不怕孩子将来怨我。」
李厘摸摸头,笑
道:「我的底子你也是知道的,从小除了打架闹事,没正经过几天。快起吧。」
红叶笑道:「好吧。我想想……这孩子是咱们几家中第一个后来人,将来定是众后人的表率。圣人云: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不如就叫他——李则,取以身作则之意,如何?」
「这名字好。我喜欢。」李厘欢喜着,转身轻轻抚摸妻子的手,「你呢?」
龙今月也笑道:「我不太懂这些典故,但则这个字念出来很好听,听你们说的意思也好。」
此时李浅醉态十足的抱着一大堆礼物送上来,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笑着卖好:「嫂子,这些本来是给你的贺礼,可现在则儿来了,我这作叔叔的再送这些就挂不住脸了。你先收下,我马上着人回去准备。我府上新得了一支金笔,送给孩子最合适,我这就去拿。」
说着,李浅风风火火的就转身去了。
龙今月笑道:「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喝了几碗黄汤,看来是醉了,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李厘满心满眼都在妻子身上,也不去管这些闲事:「管他呢,今夜便让他疯一疯吧。你累不累,要不要进去休息?」
龙珩大笑提醒道:「今晚可是教主特地设宴,你们可不能光顾着儿女私情啊……」
红叶摇手道:「哎,我刚才可是下了敕令的,今晚谁要拘礼,就要罚酒……今月不能喝我理解,李厘与龙二公子可别想跑!来人,快,上酒!」
喧闹声中,早有下人抬上无数好酒,一时间众人欢饮,无人在意其他。
清冷的角落中,穆瞳手持一碗白酒,目光尾随李浅背影而去。
秋依水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轻声笑道:「平日你都好热闹,怎么今天默不作声?」
穆瞳笑了笑:「今日不是我的场子,我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