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突然被踹开,声音特别响,烈九卿一下子睁开了眼,愣愣的。
还没搞清楚状况,宋即安就把望月放在了她眼前,“修!”
烈九卿被突然吵醒,头有点疼,回神的时候,宋即安几乎把望月贴她脸上了,“修!”
宋即安对望月不是一般地在意,他从凌晨就等在了外头,要不是不三不四按住他,他才不会等到现在。
不三不四给他上早膳的功夫,他立刻就跑了过来。
烈九卿按按太阳穴,望着外头一队官兵,个个脸上都有伤,好奇道:“你怎么进来的?”
“打进来的。”
宋即安面色清冷,和昨日的孩子姿态判若两人,不过很诚实,不会撒谎。
“快修。”
城主府这段时间和莫家关系紧张,宋即安胆大包天敢闯进来,十多个官兵围在外头,不敢上又不能放他走。
不多时,一个穿着银丝盔甲的人进来。
她身量不高,鹅蛋脸很是秀美,目光却含着坚毅之色,黑发高束,肩背挺直,双腿有力,看上去英姿飒爽,令人眼前一亮。
沈月溪,沈家旁系之女,如今是城主府内唯一的女官,是府内护卫队副尉。
她进来,看见宋即安,目光划过一闪而逝的惊喜,但很快按暗下去。
“宋即安,私闯城主府大牢,该当何罪?”
宋即安听见有人喊自己,看也没看,盯着烈九卿,催她,“快修。”
沈月溪握剑的手一紧,语调骤然一提,“宋即安!”
这声音太突然,烈九卿拿望月的手一顿,宋即安脸色立刻难看下来,冰冷的目光射过去,警告道:“闭嘴。”
他不看沈月溪难看的脸,不断地催烈九卿,“快修!”
宋即安盯着烈九卿的手,眼都不眨,等她按上几块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睛亮堂了不少。
他是真的很在意望月。
烈九卿对上他纯粹的眼,觉得自己太卑鄙了。
宋即安利用完,立刻站起来。
离开牢房前,他对沈月溪淡漠道:“不准碰她。”
沈月溪瞳孔微微瑟缩,“她是死刑犯!”
“很快就不是了。”
宋即安留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官兵们压根不敢拿他怎么样,一边拿武器防备他,一边胆怯地让出了一条路。
整个城主府都知道,沈月溪和宋即安有仇怨。
他如今堂而皇之闯进大牢就罢了,还公然威胁她,她如何咽下这口气?
沈月溪的月光一直看着宋即安,直到他走,气势骤然一沉,阴狠地看向烈九卿。
“前几日,城内进来一批反贼,他们都有嫌疑。为了城内安危,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一个。将他们压出来,本副蔚要好好审一审!”
画意抬眼,充斥死气的眼看向她,“素素副蔚,何来资格?”
沈月溪虽然不是本家人,但凭借着沈家的地位,在凉城也算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从来没人敢质问她、忤逆她。
她冰冷的笑笑,“今日本副蔚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资格!”
她转身,“立刻,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