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说的便是谢州。
姜绾眉眼动了动,啪的一下打掉他放在脸颊上的手。
“非礼勿动。”
声音娇软,带着些慵懒,宛若刚睡醒后的猫咪,可爱的令人想抓。
谢州忍住了,就这么挨着她,目光深深的看着她,一秒也不曾移开。
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姜绾本就是被他打扰,这会儿便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小石榴一时半会不想走,她答应了陪着他,便也只能待着。
姜绾的眼睛刚闭上,便又察觉眼睫被人轻碰,一下一下的扰人清梦。
她索性睁开眼睛看他。
“绾绾,我是谁?”谢州盯着她的神情,缓缓出声。
姜绾无言:……
“是我喝醉了,又不是你喝醉了。”
她顿了顿,挪开他的脸。
“皇上若是闲得慌,不若去陪陪小石榴,免得他总是抱怨你忙,没空陪他。”
话落,姜绾侧过身去,闭上眼睛继续睡,头还在隐隐作痛。
闻声,谢州低低的笑出声,很快又收敛了起来,怕扰着她休息。
索性谢州便席地而坐,手紧紧的握着姜绾的指节,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姜绾睡得沉,醒时已过晌午。
若非因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她倒是还想睡。
在进宫给太后祝贺生辰之前,她在女馆里忙了多日,而后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趟慈若寺,给太后求了生辰礼。
忙起来便没停,醉酒后便更显疲乏,整个人懒散的不想动。
许是听见屋里的动静,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一排宫女端着木盘进来,珠宝首饰不尽其数。
“奴婢们伺候皇后娘娘沐浴更衣。”
五月的天已然是有些热了,姜绾没醒,谢州也不敢轻易动,姜绾闻着自己都快馊了,在宫女的引路下到了一楼后院。
不多时,姜绾换了个靛青色的衣裳出来。
瞧见桌旁的谢州时,并不意外。
只她现在饿得慌,没时间与他计较罢了。
简单的三菜一汤,足够两个人吃,只是一顿饭吃的颇有些沉默。
谢州是不敢问,姜绾则是完全不想说。
吃完饭,姜绾上了三楼,着人搬了贵妃榻,躺在其上追着凉风,瞩目远眺。
谢州在一旁静静陪着,时不时的给她剥上一颗荔枝。
男人的小心思打从见面后便没停下来过,彼此都知晓,姜绾的默认就是谢州的动力。
只是五年的时日并不短,足以让小石榴从原来一点点大长成如今模样,也足以冲淡许多事情,有许多隔阂和陌生。
“绾绾。”谢州试着叫她。
如愿的看见姜绾侧首,调转目光回来,看着他,仿佛眼里只有他,只如此,都让他心生欢喜,然而欢喜过后是更多的不满和渴求。
“朝中事情都处理好了,沈家和前朝再无余党,朝政有简盛、李劝几人把持着……”
姜绾忍不住的打断他的话。
“小石榴才五岁。”
正是童稚之时,人生中最欢喜的年龄,却都叫他给惦记上了。
谢州莞尔一笑。
“他像你,聪慧。”
便是夸,姜绾也一口回绝。
“他年龄尚小,人生还长,这等复杂之事等他年满十六后再提。若皇上想早些做个清闲人,不妨另择贤能,亦或者自己充盈后宫,重新培养也无不可。皇上还年轻,不算迟。”
一番话刺的谢州脸色发白,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知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姜绾收回目光没说话,她当然知道。
曾经她赌气言让他不做皇帝,他想都没想的就应了下来。如今是在告诉她,一切安好,内外安定,可以放手,可以过她想要的生活。
如此,小石榴便要年纪轻轻的承担此重任,皇帝又岂是那么好当的。
儿子和他注定要牺牲一个,那还是他吧。
说起李劝,姜绾有了些好奇心。
“李劝还未娶妻?”
被骗的事情也已好多年了,李劝自打被封了将军,总是驻守在外,也就今年异国投降才回来,姜绾倒是听说了有好些人给他说亲的事情,但娶妻的事好像还没有。
谢州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听她提别的男人,但见她好奇,便也按下心来回复。
“还不曾,但之前有个小姑娘总是跟在他身后跑,瞧着也并非无意。”
那是李劝部下的姑娘,小他好多岁,但架不住姑娘就喜欢他,一心要跟在他后头,怎么也劝不回,但这样的执拗反倒与李劝脾性相投。
“之前未安定,李劝不想耽误了姑娘,便说了狠心的话,此次回来,得知姑娘要嫁人,李劝便舔着脸去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