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又是三人同行,姜绾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一时无言。
姜绾默默的往谢州旁边坐了坐,看着贺文宇很想说些什么,然马车行走,她拽着谢州的胳膊才能稳住,等后续平稳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修罗场便又开始了。
“绾绾可别挨着他了,瞧他那冷冰冰的模样,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你往我这坐,我给你当垫子,可不像某人,只会面无表情的吓你。”
谢州抬眸看他,神色冷冷。
他抬手在一旁的抽屉里寻了会,不多时便摸出个姜绾的镜子,扔在了桌上,正好面对贺文宇的方向。
“贺公子许久未照照镜子了,不用客气。”
“本公子英气逼人,自不用你说。当然绾绾那才叫真的好样貌,配你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白瞎了。”
贺文宇颇为自在的拿起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欣赏自己英俊的样貌,半点也没有被打击到,还时不时的瞥向谢州,言语间颇为嫌弃。
谢州又何曾受过旁人这般嘲讽,眼看着贺文宇越说越没边,谢州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姜绾低声唤了他一句。
“贺文宇。”
见姜绾出声,贺文宇便收敛了些,撇了撇嘴角,把镜子放桌上了,虽说表情不愉,但总算是收敛了些。
姜绾松了口气,全程连眼睛都没敢睁开,靠在车壁上假寐,总算是‘安全无虞’的到了山脚下。
此庙宇建立在山峰之巅,求愿的人需诚心,皆以徒步上山,许是因此,此庙也挺灵的,来往香客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贺夫人和姜母已是先行一步,姜绾三人同步而上。
姜绾记得小的时候常来此处,长大后却鲜少来了,如今再次踏入,她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心中更添几分安宁,似落叶归根,心情舒畅。
她脚步都欢快了许多,一口气爬上半山才在凉亭停下歇息一阵。
谢州给她递了水,贺文宇刚要给她递帕子,已然见谢州替她擦拭额头,便收了回去。
此处风景极好,贺文宇栏杆远眺,脸上也终于有了一抹真诚的笑意。
“绾绾你看,这株树像不像我们儿时灌溉的那一棵?”
贺文宇伸手触摸一旁的枝叶,眼前的这棵树已长成一人环抱大小的树木,树身上还有几道刻痕,歪歪扭扭的看不出什么,但若是仔细辨认,倒像一个贺字。
姜绾起身去看,眸光里亦是有了笑意。
当时贺文宇非得吵吵嚷嚷的在这树上刻字,谁知道一不小心划了手,血啦啦的给他吓哭了,那哭声震天,最后还是玩过家家,扮新娘子才哄好的。
“回去后你还挨贺伯父揍过一顿,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非得学大人成亲洞房那一套……”
姜绾话还未说完,身后谢州已是过来,理了理她身上的衣裙,柔声询问。
“还有哪不舒服?”
姜绾摇了摇头,满目笑意的与他说起此事。
“夫君是不知,当时……”
“那便走吧。”谢州再次打断她的话,拉着她继续往山上去。
贺文宇紧跟在后头,冷哼一声。
“你与他说那么多做什么,他可不乐的听。若你留在安淮,定然还如往昔一般开怀,何至于现在这般,他竟有这般好吗?”
声音越说越低,贺文宇也没了争执的心思。
说再多也改变不了绾绾已然嫁去上京的事实。
纵使贺文宇的声音再低,三人本就离得近,姜绾又何曾听不到,只不过并未回头,也不曾回答。
即便被打断两次,姜绾也仍旧提及了刚才所说之事。
“那日阿宇恰好带了红色斗篷,便做了一回新娘子,阿成被他威逼利诱做了一回新郎,委屈的不行,回去难过了好几日说他丑,也是巧让阿宇听到了,两个人就打了一架,阿宇回去后又被贺伯父打了一顿,阿成心生愧疚,便又送了东西过去,二人才和好,还被爹娘取笑送过去的东西是聘礼。”
小孩子嘛,总归有好奇玩乐的时候,大人也会起哄打趣,说说便也罢了,谁也不曾当真。
后头的贺文宇似是被她揭底给气着了,也开始说她的坏事。
“你也别说我和阿成了,八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你那会儿连我和阿成都不管了,一心盯着你的大哥哥,想着法的要把人拐回去招婿。要我说那个大哥哥也比你现在这个好,至少还是招进来的呢。”
姜绾扭头看他。
“你可别胡言乱语,什么大哥哥。”
姜绾想来想去,脑海里也只有阿成和阿宇的事情,却想不起当时她自己在做什么。
谢州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沉,姜绾便有些心虚,难不成真有什么大哥哥,是她自己不记得了?
贺文宇见状也是唏嘘。
“你追着人屁股后面那么久,非得要娶人家回来,结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