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说沈姑娘与夫君是天作之合,反倒是我横插一脚,破坏了你们。可夫君知晓的,我并没有。”
“我今日很不舒服,沈姑娘还要拉着我问,夫君为何没去,夫君明明告诉我出城去了,却又出现在丞相府,可是因为她?”
姜绾捏着嗓音,隐隐含着哭腔。
谢州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提醒她。
“姜绾,戏过了。”
“想要什么?”
姜绾一秒收了眼泪,轻咳两声润润嗓。
“往常我在家时,若我不开心,阿成都会陪我逛街,我看中什么,他都会给买下来。”
不是塞给她一个匣子,彰显他有钱吗,那她就让他的银子花的更多些,省得他闲的没事还要来说她两句。
等走上那么一遭,也不知这消息传到沈大姑娘耳朵里,她会不会气得吐血。
“等你身子好了便是。”
谢州心底肯定道:她果真是爱钱。
姜绾给他一个虚假笑容,她如今这般身体是因为谁。
到底是撑不住,没多会姜绾便睡着了。
谢州等她睡了才出来,去书房后唤了谢六和谢二。
“城外你替我去走一趟,仔细盯着切莫出错。”
谢二点头应声,与谢六看了一眼,转身出去了。
他方才还与谢六打赌说,看看世子会不会再出城。
谢六这小子的肯定的说世子因为夫人参宴而回城,定然是不会再回去了,还真叫他猜中了。
原是在姜绾参宴前一晚,谢六写了信送出城去。
丞相府不比外面,他便是能进去了,也跟不了姜绾太近,且姜绾病了,谢六也是想了许久才就决定送信的,如今看来倒是没错。
谢州原是叫谢六过来问问姜绾生的什么病,他心中也未曾写清楚,谁知谢六也是个不清楚的,最后问了绿萝才知。
“大夫说是落水伤了身子,还需得好好调养,且平日忧思过重,应要好好开解。”
绿萝的性子与青柚不同,青柚是姜绾说什么做什么,一心只听姜绾的话,她则会想的多些。
“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
“我们姑娘嫁到侯府前,也是个欢快活泼、身体康健的模样,如今仅是半年而已便成了眼下弱柳扶风的样子,还请世子看在我们老爷的份上,多与之照拂一二。”
屋内静默无声,许久谢州都未出声,绿萝躬身退下。
晚间用膳时,姜绾的脸色又白了些,胃口也不好,只吃了几口就不怎么动筷了。
谢州让厨房送了暖粥过来,放在她面前。
“喝了。”
姜绾神情恹恹的推开。
“不想喝。”
而后又像是来了兴趣一般,随口道:“若是夫君亲手做的,我就想喝了。最好是配上一盘盐津翡翠。”
谢州不做声,她一笑而过并未放在心上。
直至夜半熟睡时,她被人晃醒。
映入眼帘的是谢州清冷的眉眼,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学着谢州上次咬她时的样子,抓着他修长的手便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咬累了才松了口,瞪他一眼。
“谢州!扰人清梦会遭雷劈的!”
姜绾的脸型稍圆,便是恶狠狠的瞪人都有一种软糯,却十分生动。
谢州一时怔神。
眼前恍惚闪过半年前初次见到长大后姜绾的画面。
娇俏的小姑娘一脚踹开当街伤人的歹徒,偏生掩耳盗铃的作着小公子的装扮,还不忘学着话本子上的样子。
合起折扇敲在歹徒的身上,义正言辞的恐吓歹徒在牢里的日子。
嘴角明媚的笑容带着几分恶作剧,却有一种随性洒脱的美。
谢州低头轻抚她嘴角,眸光深深。
她忧思过虑,在忧思什么?
继被晃醒之后,姜绾被失重感给闹醒的,而后眼睁睁的看着谢州坐到桌边,把她放在了腿上。
面前是一碗白粥以及一碟子盐津翡翠。
她算是明白,大晚上的不睡觉他在闹什么了。
无情开口。
“晚膳时想吃,现在已经不想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谢州给按住,半点也动弹不得。
谢州把碗朝她面前推了推。
“一口百两。”
姜绾挣扎的动作小了些。
有银子了不起啊。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白给的银子……当然要啊!
一口粥下肚,瞬间觉得胃都暖和了不少。
姜绾一边喝粥,一边打量谢州。
她随口一说,倒也没真的想他自己动手,这是转性了?
谢州轻抬眼睑,见她盯着自己,遂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