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东北女人,这是程溱思来想去给他的最大忠告,肖也一度觉得可能是东北女人体力很强,毕竟生在严寒地带,食物是抵抗寒冷的最好武器,东北人身强力壮也是有迹可循的。
程溱说,体力强不强的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指力强,挠人狠,万物可做武器。
飞机落地时,肖也竟是从噩梦惊醒的,哎妈呀一声,惊得旁边一虎背熊腰的大哥都浑身一激灵,见他额头冒汗的,宽慰他说,“小伙子憋怕啊,就是落地了,没坠机。”
等出了机舱,盛棠似笑非笑看着他,甩了句,“梦见被挠了?”
肖也呵呵两声没回答,心想的却是死丫头有透视眼?
又是姜晋来接的机,看见江执从闸口出来的瞬间别提多激动了,尤其是看见盛棠之后,连连感谢老天保佑,又对着盛棠一阵嘘寒问暖的。
肖也看出猫腻来了,嘴凑近江执的耳朵,揶揄说,“明白了,你把胡教授的人推了就是为了指使他啊,也对,心里有愧的人一旦逮着补偿机会了,那可是全心全意的。”
江执没搭理肖也的揶揄,长臂一伸,把盛棠从姜晋身边扯过来了。
再次入住迎宾宾馆也是江执的意思,不管是胡教授那边联系的人,还是姜晋都感到诧异。这次来又不是给汉墓工作,怎么还在住的地方委屈自己了?
连肖也都想不通,站在宾馆的门口,看着车一过就能卷起滚滚红尘的马路,再稍远的巷子里摆着小商小贩,各种的吆喝声。
入眼的那家卖手抓饼的,连个遮棚都没有,车轮扬起的灰尘下一秒就能混着辣椒面一并卷进饼里……
再看宾馆的门脸,简直比80年代老电影里的搭景还要真实落地。
肖也咽了一下口水,摸了一把脸,觉得鼻腔里都是干燥的灰尘味。他说,“推了对方给咱们安排的大酒店,住这儿?你不想麻烦别人,但至少也别委屈自己啊。”
“这挺好。”江执说了句,拖着行李箱就进去了。
肖也重重叹了一声,盛棠见状笑着安慰他,“这家宾馆的老板一家特别好,你住了就知道了,再说了,他选这住下肯定有理由。”
但愿吧。
迎宾宾馆依旧如常,只是毕竟到了夏季,来这边避暑的人也就多了,宾馆里多了不少人气。
老板娘仍旧大嗓门,见着江执和盛棠后可开心了,一嗓子能把房顶给震下来。“昨晚上俺们两口子就听姜老师说了,房间今天早上特意打扫出来的,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贼干净,放心住吧。”
老板也赶忙出来帮忙搬东西。
再见面就是回头客、熟客了,那感情肯定是不一样。老板娘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又叮嘱老板今晚一定要杀只鸡给他们接风。
盛情难却的,江执和盛棠连连感谢。
说着又提到两年前的事,老板娘也是后来才知道考古工地出事了,还一直担心着呢。“看见你俩还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结婚了吗?”
话就跟连珠炮似的,看得出是真高兴。
按照江执的要求,开了两间房。还是三楼,清净。
老板实在,吭哧吭哧把行李都抬上去了,抬上去之前还问了他们,行李都放哪屋,怎么放。老板娘冲着老板啧了一声,“还用问吗?小两口的行李放一起,这位帅哥的单放。”
被叫一声帅哥,肖也是乐意的,至少他觉得这里地方虽小点,但老板娘的审美还是没问题的。他笑呵呵的,手臂一伸搭江执肩上,“别介,我跟他一屋。”
老板是个憨人,没往别处想,倒是老板娘一愣,紧跟着说,“大夏天的,俩大老爷们睡一屋不热啊?”
东北寒多热少,所以夏天基本上都不装空调。
肖也回答得纯心故意,“不热不热,我俩都睡习惯了。”
老板娘看看他,看看江执,又看看盛棠。
盛棠马上开口,“对对对,安排他俩一屋。”
老板娘给了老板一个眼神,老板二话没说照搬行李。老板娘将钥匙交他们手上,还不忘跟肖也说一句,“小伙子啊,你这人做事不讲究啊。”
肖也可没管对方怎么想,总之,他就在搅合江执和盛棠他俩,总不能叫他凄凄惨惨戚戚吧。
江执看穿他的心思,压低嗓音低笑说,“我想让你独守空房的话,你照样孤独寂寞冷。”
这话好死不死钻进盛棠耳朵里,刺激得耳根子一烫,回头瞪了江执一眼。
江执被逗乐,笑得爽朗。
……
姜晋可谓是帮着忙前忙后的,又张罗着一起吃饭,说大家伙都挺想他的。
考古跟修复一样都是个时间活,一个古墓从发掘到保护不是几天就能完工的。据姜晋说,汉墓的挖掘工作都结束了,但还留了数名工作人员在工地上做些后期保护性工作。
江执不是个喜欢应酬和凑热闹的人,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