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瞎婆子对于江执打听驱邪草一事挺上心的,经过回忆再回忆,反复确定了之后,就给江执发了一条又一条的语音,每一条都标准的60秒。
看得江执挺焦躁的。
用微信沟通,他最头疼的就是语音,除了跟盛棠,平时他多以文字为主,也烦别人给他发语音。听吧,耽误时间,不听吧,那个小红点就存在于眼前,不点开还不舒服。
但王瞎婆子的他忍了,想着毕竟上了年龄,要她通篇打字也不厚道,就硬着头皮一条条去听。就是这王瞎婆子说话喜欢重复,一个意思明明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但最后能多出七八句来,听的江执别提多着急了。
后来大抵的意思也听明白了。
他听语音的时候,盛棠正好洗漱好出屋。
天刚亮,程溱贤妻良母般的竟把早餐都做好了。祁余和罗占在争洗手间,最后一如既往的没争过罗占,气得祁余冲着肖也大吼,“能不能再多弄个洗手间!”
肖也昨晚数字建模建了通宵,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眯了会儿,现下正是最困的时候,被祁余踹门声音给吵醒了,烦躁道,“说得容易!多出个洗手间能多出多少污水算过吗?你处理啊!”
把祁余给怼没声了,但闷气还是要撒出来,就把肖也房间的房门敞开了半条缝子。只觉得脚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蓝霹雳。
蓝霹雳和棠小八刚移居过来没多久,棠小八的适应能力还行,满院子撒欢跑,蓝霹雳则不同,一睁眼就挨屋慢悠悠的窜,力求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它进了肖也的房间,庞大的身躯把门缝又撞大了。
盛棠今天白天要待在工作室,临近新品发布了,她现在的工作量也是不小。咬着片饼就出了屋,见江执正好听完最后一条语音,眉头皱得跟手拧的似的,好奇问他,“婆婆怎么说?”
江执瞧着她这是要出门的架势,也没详说,简而话之,“她没亲自参与过,就说她姐会在农历七月半入干饭盆去找驱邪草。”
盛棠愣了一下,“农历七月半,鬼月啊。”
江执嗯了一声。
盛棠想了想,拉过他的手,点了一下手机屏幕,直接可见微信界面。她瞧见那一条条语音后忍不住笑了,也明白他皱眉的原因。
“婆婆要表达的就是这两点啊?”
江执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唇角微扬的,“差不多吧。”
盛棠松手,又将饼塞嘴里,心想着可真是难为他都听完了。
院外有车来了,停好后,窦章的脑袋从车窗伸出来,冲着这边挺快活地喊,“太师父!师父!”
还有专车司机来接啊。
江执没回应窦章的热情,瞥了一眼开车的人,司邵。
副驾空着的。
呵,这算盘打得挺精细。
盛棠转身要走,被江执伸手拉住,对她说,“饼吃完了再走。”
“哎呀没时间了,边吃边走——”
“吃完。”江执嗓音轻柔,却是命令。
好吧……
盛棠瞄了一眼院外的车,她就是觉得让人等着不好啊。江执又折回屋给她带了豆浆在路上喝,从她包里掏出小袋纸巾,撕开,抽了张出来给她擦着手说,“一个女孩子,吃东西注意点仪态仪表,没等吃完就往外飞,像什么话?”
盛棠瞄他的脸色。
看着挺正常,这动作做得也算自然,但她怎么总有种他故意为之的感觉呢?尤其是,他俩这个角度能让司邵看得一清二楚。
还真是……心眼小啊。
吃完饼,江执送她到车前。窦章有眼力见,赶忙下车去拉副驾的门,热情洋溢的吸,“师父师父。”
江执睨了他一眼。
看着挺随意的,却生生让窦章激出一身冷汗来。
……怎么了吗?
江执没再理会窦章,伸手拉了后车门,跟盛棠说,“忙完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盛棠忍住没笑出来,头一低上了车。
司邵从后视镜扫了一眼,抿唇没说话。
窦章刚要上车,江执控着车门的手没松开,跟他淡淡道,“你坐前面。”
……
祁余和罗占收拾好准备出发时,肖也才从屋子里晃悠出来,顶着一头乱发,眼睛半睁半闭的。祁余打包了几张饼,往包里装的时候说,“肖也,这两年你做生意做的连时差都跟我们不一样了,胡教授都说了,修好壁画的前提是要学会养精蓄锐,你睡得少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不能进窟。”
“那师父有没有说过你话太多?”肖也懒洋洋甩出一句来进了洗手间。
祁余一撇嘴,宽大的防晒帽往头上一扣,冲着里间喊了一嗓子,“沈瑶,好了没,快点。”
程溱接到曲锋电话时,肖也正好坐在她对面吃早餐。
他冲了个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