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错了,得擦了重画。”
“我不……”
“那你顶着半张脸的符出去多瘆人,你听话。”
“我太累了,脸一直仰着。”
“……我想想办法。”江执说着,脚一伸把椅子勾过来,坐下,示意她,“坐我腿上。”
好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
如果有人,经过房门口的话……
“棠小七,你在我上面别乱动,要不然我发挥不好。”
“师父,你轻点……”
“轻点能弄上吗?再说了,我又没怎么用力。”
“可是,你弄疼我了。”
“肯定会有点不舒服,没涂油,干涩了些。”
“哎呀……”
“你忍忍,我很快就完事……”
……
!!
盛棠几乎是全副武装到了汉墓。
带着口罩,裹着大面纱,恨不得只露俩眼睛在外面。下主室的时候,她就闷着头,什么人都不打招呼。
直到进了主室,盛棠这才把面纱口罩摘了下来。
再看她那张小脸……
本该闭月羞花,奈何被画得滑稽。
江执这猛地一看,都心生愧疚。想他平时画画尚算不错,至少还有修壁画的底子呢,可这符画起来真叫一个费劲。
盛棠觉得他眼神有点奇怪,心一惊,下意识去翻包里的镜子。
没摸着,这才想起上次那个镜子江执拿走了。
然后去掏手机。
手被江执按住了。
“不行,师父,我得看看我的脸。”
她的脸被画完之后,江执就没容她照镜子,理由是一旦瞧了脸上的符不吉利。
江执没松手,劝说,“没事没事,不用看。”
“不行,我真得看看。”盛棠心里更没底了。
“没事,你真不用看。”
好在,主墓里就他俩。
江执以研究壁画为名,没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所以盛棠想,不让看就不看吧,眼不见心不烦,反正恶心的话也就恶心江执一个人。
壁画上的内容依旧。
山鬼依旧仰视星空。
江执走上前,打开工具包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
盛棠先是帮着打下手,然后试探性地伸手摸了摸壁画,少许问,“我顶着这符再摸壁画真没问题?”
“从王瞎婆子表达的意思来看,这次是没问题。”江执说话的同时,小心翼翼取了些壁画样块在封装袋里。
“这次?”盛棠一皱眉,“只管一次?”
“这么贵的粉末,当然只管一次。”
盛棠闻言无语,“也就是说,我下次再想进来,还得花一万多?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吧?汉墓进进出出的,照这么个给法,她很快就能大富大贵直奔大康了。”
“原则上是。”江执笑说,“但实际上,也不是你多给钱她就能给你画符材料的。”
盛棠起了狐疑。
有钱不赚,那除非……
江执是清楚,以她的脑瓜想出端倪是早晚的问题。
手上的动作没停,逐一排查壁画的起甲和粉尘情况。他说,“进了汉墓的人没事,进了主墓的人也没事,最开始传出壁画上山鬼活了的就是考古队中招的那三人,他们看见了白衣女子从画中来,然后一直跟在他们左右。”
“他们是切实碰了壁画的,除此之外,那个盗墓贼也看见了所谓的邪灵,从他看到的东西来判断,他应该是在掉下来的时候碰到或接触过壁画,只是太紧张没注意。”
说到这儿,江执顿了顿,也停了手里的动作,扭头看着盛棠。
这一眼,就让盛棠想到了关键!
她起了身,仔细打量眼前的这幅壁画。
看着看着,她又转头对上江执的目光,问他,“盗墓贼只进了一次汉墓?”
江执点头。
盛棠回到江执身边。
江执是盘腿坐在壁画一角取样的,她便蹲下来,支起胳膊,胳膊肘抵着膝盖,手托着脸,“但是,考古队的那三人在画符的材料没了之后还进来过,所以他们再次中招,而那个盗墓贼就没什么事。”
“是啊。”江执唇角有笑,一直蔓延进眼睛里。
他抬手摸了她的头,“大致想到了吧?”
盛棠一拍手,“相生相克!我脸上的东西能克制住壁画上的东西……”说到这儿觉得像是说了句废话似的,清清嗓子,重新表达——
“我想说的是,壁画上应该有种物质,沾人肌肤就能影响触碰者,而我脸上的这种粉末,应该是能分解壁画物质的一种……嗯,物质。”
江执微笑,“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