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市上白折腾了一番的“小偷”吴叔行回到城西的白虎堂,守门的两个帮众见到这位五短身材的中年人态度甚是恭敬。一个帮众上前说道:“吴长老,今儿又赌赢了吧,帮主等着您过去呢。”
马屁没有起到意料之中的效果,吴叔行眼神锐利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他一下,径直走了进去。
另外一个帮众取笑说:“你没看吴长老脸色暗得像是快下雨了,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看看兜里钱袋还在不在吧。”
那个帮众一摸才恍然大悟,钱袋已然不见。原来吴叔行虽然是白虎堂的长老,每年的供奉并不少,但是却因为好赌成性,每次输光了基本上都想着重操旧业,扒了别人的钱袋再去赌钱。整个城西一见到脸色阴沉的吴叔行,都是拽紧钱袋灰溜溜躲开,也只有像这种新来的愣头青才会毫无防备。久而久之,城西已经无法让吴叔行得手了,所以偶尔他也会去到其它城区,这时候比如许飞乐跟赵楚生二人这种生瓜蛋子就遭殃了。其它城区的帮派对此并不过多干涉,只要吴叔行不做得太过分,一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必要因为几个钱袋而得罪一个有数的入品高手。可怜许、赵二人,殊不知自己遇上的是江湖中的有数高手,还在为自己的拳法而苦恼。
白虎堂乃是城西程家的主要产业之一,白虎堂的帮主程地阔乃是程家家主程天高的亲弟弟,掌管白虎堂,带领帮众维护程家产业的安稳。否则,就在这乱世之中,程家早就被别的帮派生吞活剥了。程地阔自幼习武,颇有习武天赋,多年前就已是入品的高手,才能够撑起偌大一个白虎堂。
程地阔身材魁梧,方形脸,嘴巴奇大,不负“地阔”之名。但宽阔的嘴巴带来的不是滑稽的面貌,看着反而颇具威严。
“老三,你怎么才来!”程地阔的声音洪亮。
吴叔行听见老三这个称呼摇了摇头,苦笑说道:“路上遇见了两个奇怪的小子,耽搁了一下。”
程地阔咧嘴一笑,露出比常人大得多的牙齿(否则填不满这张嘴。):“怎么个奇怪法?难道兜里的钱袋还能躲得过你这个当年的妙手空空吗?”
吴叔行对调笑不以为然:“是两个未入品,但拳意已生的愣头青,其中一个拳意浑然自成,交手时把我腰上的钱袋都顺了去。”
程地阔闻言眉毛一挑,整个五官摆出一幅奇怪的阵势:“委实少见,修拳意方可达到中品甚至高品的武学境界,这是我辈求之不得的事情,怎的还能一连见到两个。”
“罢了罢了,下回遇到再说。帮主你找我来是为了何事?”
程地阔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可知道城东的惊雷帮近期愈发猖狂,他们开的赌场和青楼不断越界,还威胁客人不得到我们的地盘上。”
吴叔行脸色一沉:“有所耳闻,所以我今天到城东去专门赌了几把,但是并没有见到韩家人露面。”
“大哥昨日去走动了一下,打听到韩家已经投靠了二王子。”
“什么?江湖事江湖了,如今牵扯到朝堂就麻烦了。”
程地阔继续说道:“韩惊雷把他的小女儿送给了二王子当侧室,以后是打算为二王子效力了。当今王上在位三十余年了,大王子又早殴,这是抱了棵大树。”
吴叔行眼睛一动:“那家主他是打算将大小姐?”
程地阔白了他一眼:“我辈江湖中人,把女儿送出去换荣华富贵,算个什么鸟!况且难道送给其他王子吗,其他王子现在能跟如日中天的二王子争夺?”
“先组织帮众顶住压力,小范围打斗可以,大规模的不行。现在城里守军、衙役都不敢拿惊雷帮的人,至多两不相帮,更大的可能是拿下白虎堂的人去讨好二王子。”
吴叔行长叹一声,领命前去。
许飞乐跟赵楚生回到小酒馆已经是酉时,平常晚饭时间人也不少,因为今天是法宝节,大多数人都在家中吃饭,最多来酒馆打点酒。
赵正雄坐在柜台后面,对着账本,听到二人回来头也不抬:“去后院换身衣裳,准备练拳。”
闻言二人一愣,随即赵楚生不情愿地开口:“赵叔,天天练这拳也没半点用,我们今天就被人一拳一脚给揍了一顿。你说还练这拳干嘛?”许飞乐跟着直点头。
赵正雄闻言放下账本,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子,开口道:“叫你们练拳是强身健体,不是让你们好勇斗狠的。”
许飞乐急到:“可别人一巴掌打我们一个,再强健的身体又有什么用呢?”
赵正雄哑然一笑,一手一个拎起二人来到后院,一甩手将二人丢得老远,不管二人的叫苦不迭,自顾自地开始讲起来:“习武练拳,不是市井泼皮打斗。练拳是高深的学问,你若不开窍,练个百八十年也是不入流的货色。从小就教楚生你要读书练字,如果不识字连真正的武学都读不懂,又谈什么练武。飞乐倒是天赋不错,就是生性顽劣,不肯专心致志。”
“今天你二人在外吃了瘪,才应该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