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当你还未察觉到什么,其实你早已跌入无边的黑暗旋涡。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了。从头到脚,都酸痛乏力。又记起昨晚那个诡异的梦,心想:一定是日本人民太热情了。
我洗漱洗漱,就出门了。
我按照前一天前台小妹的说法,走步行楼梯上到十楼,再坐电梯下至一楼。
当我到达十楼的电梯门口时,已经有两个女人在电梯门口了,这是两个身穿和服的女人,两个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几十秒后电梯门终于打开,那两个女人先挽手走了进去。我进入电梯,这才看清她们的脸——脸上打着厚厚的粉底,嘴唇涂着不匀称的口红。我站在她俩的前面,按了一个一楼。
当电梯门缓缓合上时,后面两个女人用非常大的声音一起说道:“帮我们按一下九楼,谢谢。”
那声音虽并不大声,却很尖细,足以吓我一跳。
我按下一个“9”,回头对她们点头示意。
她们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嘴巴弯成一个“V”型,眼睛睁成鱼眼一般大。
这时,门缓缓打开,电梯停在了九楼。
瞬间,我意识到什么不对……
这部电梯不是没有九楼吗?
我慢慢的回过头,那两个人都站在电梯的两个角落,好像都互不相识。
下电梯后,我直奔前台,前台小妹已经不是昨天晚上的泾川了,而是一个略肥的阿姨。
“你好,我是911房间的黄妍。”
“你好,黄妍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戴着名为井惠美子的胸牌的前台亲切地问。
“我听昨晚值班的泾川小姐说,你们这里只有一部电梯,并且没有九楼这个按钮,但是刚刚我从电梯出来,看到有九楼的按钮。”
“哪位泾川小姐?”
“不知道全名,只知道叫泾川。”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叫泾川的同事。”
“可是昨晚……”,我心一沉,心想:算了,也是自己吓自己。我和井惠美子微笑一下,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
这个神秘的国度,在开始的时候,就露出了那些不敢放大的细节,一阵阵黑色的麦浪,也随之浮动。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们说,日本的街道,在黄昏的的时候是最美的。
但我却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黄昏残阳如血,像是要噬掉这大气层上的半边天似的,我心中的期待似乎也被这云彩所掩埋。
我独自走在门前仲町的小道上。
边走便看见了一家中档的居酒屋,于是我决定犒劳犒劳自己。我走进去,脱了鞋之后点了一份鳗鱼寿司,猪排饭和一杯冰镇WEISQI(威士忌)。
周围都是大学生一般年纪的年轻人围坐一团,把酒言欢,甚是欢喜。在这异国他乡,只身远游,我不由得觉得那么的孤独,甚是希望有一个知心朋友一起举杯共饮,谈情古色。
不经意间,已经有些微醉。
这时,一个男人,醉兮兮的拿着一壶酒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然后在我对面坐下,盯着我看,没看两下,就开始傻笑。甚是猥琐。
我马上觉得不妙,酒也醒了大部分,于是转身要走。他马上拉住我,我大喊:“你要干什么?”
周围人全都转头看向我,那人依然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我终于忍不住疼痛,尖叫起来。
“井田,你在干什么?”一个老太太突然冲出来。拉住那人的手,拼命的往外拽,可一个老太太怎么拽的动一个醉汉,男人突然眉头一紧,用力一甩,老太太被甩在了地上。我抓住男人的手,拼命的咬,男人疼得大声叫着。此时,来了四五个店员同时拉住他,将他制服,他终于放开了我的手。
我连忙去扶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她竟然哭了,嘴里不停叫着“井田,井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办啊……”这时,一旁的人都围了过来,帮我扶起老太太。
我突然意识到,她在说中文……
凄凉中竟有些亲切感。
她被我们扶起来后,看着我,一脸震惊······几秒后她突然抡起胳膊用力的扇了我一个耳光,我再次懵逼,直到她吼出那句:
“你还有脸回来啊?这他妈都是你害的!我永远不会忘了你,你就是个扫把星,你是要遭报应的……”
随后,再次哽咽起来。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啊······
我到底做了什么?
为何那件事之后我的生活一直这么不堪。
记忆的大门正缓缓打开……
出居酒屋已经八点了,在日本的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真是出门前土豆吃多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刘师从中国发来的短信:
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