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四人走到一处林中,因这里树木粗大,所以树与树之间距离也宽。几人将地上落叶踩出沙沙的声,便有睡着的禽鸟被惊醒,扑棱棱地拍翅飞走。
月光被树木繁盛的枝叶遮住,漏不出几缕,几人只能勉强将五步之内看个大概。
“今晚便先就地休息,”秦忠道,“明日天亮,再往深处前进。”
“那我兄弟二人轮流守夜,”郑伦道,“若有妖兽或是修者靠近,也可及时发现,免得遭了暗算。”
“不必,”秦忠道,“我因常下山除魔,即便入睡也可保持警惕,有时疲惫,甚至可以边走路边睡觉。若有异常,我可以及时醒来。”
“那就有劳秦师兄。”郑伦与陈奇解下身后包袱,各自取出一柄漆黑宝杵贴着树干斜放。
“将法宝放到身边,若有敌来犯,也可快速反应。”
秦忠没再说话,闭上眼。清风知道这两人不是怕有危险,而是怕自己,这法宝是用来防他的。
他看向明月,即便不开口交流,对方也猜出他心意。
“放心,”明月道,“这两人若是有歹意,我叫醒你便是。”清风听后闭上眼。
郑伦与陈奇互相对视,各自点了下头。郑伦闭上眼睛,陈奇则是双目圆睁。他俩不敢同时睡着,怕秦忠与清风趁机偷袭。秦忠口碑很好,干出这事的可能性为零,但出门在外、深入险地,还是多留几个心眼好。
夜深,虫鸟也安静下来。郑伦睁开眼睛,陈奇见状闭上眼休息,两人换了个班。半个时辰后,地上落叶发出轻响,若不仔细去辨,根本听不出来。
郑伦本就生得忿怒之相,此时更是怒目圆睁,一手伸向身旁,握住了宝杵,同时看向秦忠,发现秦忠早已睁开了眼。
“有人……”没等郑伦说完,秦忠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下后改为掐诀,同时眼睛眯起,只留一条细缝,假装睡觉。郑伦有样学样,同样眯起眼装睡。
百步外,五名手拿各式法宝的人猫着腰,慢慢向前移动,还有十多名则是拿着骨质或木削的兵器,围在这五人身侧。这群人都是袒胸露乳,只在腰间围上兽皮,浑身漆黑如炭,跟夜完美融入到一起。他们每走十步便停下来,到了六十步时,凭借常年在昆仑行走练出的眼力,看到了秦忠几人。
一首领似的人抬手,所有人都停下,紧接着他用手势代替语言:是修仙者,或者是采药的人,不是野兽。
又一人用手势回应:“动手吗?那人长得甚是恐怖,手里还握着兵器,虽闭着眼,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他们不会已经发现我们了吧?”
首领比划道:“咱们长这么黑,不可能被发现。”手势一停,他拍了拍两名年轻手下的肩膀,那俩人也不畏惧,提着骨矛向秦忠几人走去。
两人走走停停,见对方没有反应,握矛的手一紧,心中却是放松起来,到了只剩三步之时,各自弓起腰,手中骨矛刺向郑伦。
郑伦眯起的眼睛睁开,右手宝杵一扫,将两条骨矛撞断,同时换招改扫为刺,“噗呲”两声近得如同一声,宝杵的尖头分别捅进两名来人的腹中,透体击碎腰椎。
“好身手。”秦忠赞叹一声,亮出手中银锏,奔向那四十步之外的人群。
那些人见派出去打头阵的一个照面就被打死,纷纷撤退。他们很有经验,分别逃向不同地方,让人无法全部追击。
清风与陈奇窜起,同秦忠与郑伦各自追了出去。没一会儿,四人都拎了一个活口回来。
“怎么长得这么黑?”清风道,“跟炭似的。”
郑伦思索一会,道:“这好像是昆仑里的野人,叫什么不死民。”
“不死民?”秦忠道,“有何名堂?”
“我也所知甚少,”郑伦道,“只是听说昆仑中有很多肤色漆黑的住民,到处猎杀弱小野兽和进山采药的人,有时也会偷袭修仙者,夺其法宝。”
“我们确实是不死民。”被抓住的一人开口。
“你会说话?”秦忠意外道,“给我讲讲你们这个族群是何来历,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那几人听到活命,并没有兴奋,就好像生死不重要似的。
“我们世代在昆仑生活,靠猎杀野兽与外来人为生,这人语也是跟外来人学的,不过听老一辈人讲,现在的语言和以前并不完全一样,之前人们说话都是……”
“这些不用细讲,”秦忠见其越扯越远,打断道,“你们为何叫不死民?”
“因为我们不会衰老。”
几人一听这话顿时一惊,心想难不成这些人会法术。
秦忠道:“你们也是修士?”
“不是,”那人摇头,“我们和这里的一些古兽一样,生来便长寿,据先辈所说,是因为有三位神仙曾在昆仑活动,影响了这里生灵。”
“三尊……”清风嘀咕一声,接替秦忠问道,“既然你们可以长生,为何不走出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