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心醒来时清风还在熟睡,她坐起,揉了揉师弟的腿,怕这一晚给他枕麻。
清风猛地睁开眼睛,目光警惕,见是师姐才放下心来。
“吓我一跳,”许清心一个哆嗦,拍了拍心窝,“现在还早,你躺下睡一会。我下去看看有什么饭菜,与你端来,吃过之后咱俩再去知县家。”
清风点头,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直接又睡了起来。
许清心摸了摸他的脸,心里喜滋滋的,想着若不是凡间没有真气,真想和这师弟在红尘里浪迹。
“为什么不让我早些遇到你呢。”她呢喃一句,伸手摩挲师弟的眉毛,又掐掐脸,蹭蹭鼻头,把嘴挤得嘟起……像是鼓弄起了玩具,一时爱不释手。
清风睡得熟,又放下警惕,不知身前一切,当然也注意不到师姐的眼泪滴在自己脸上。
他醒来时,许清心已经端着饭菜进来。他下了床,顺着窗户看向外面,道:“竟是这时辰了。”
“心里在埋怨师姐呗,”许清心道,“让你当了一夜的枕头,心里不忿便直说,何必拿时辰当幌子。”说着摆好碗筷。
清风来到桌边坐下,道:“我哪有不忿?师姐若不嫌,我倒愿意夜夜被师姐枕着。只是这一趟也出来几天了,一点进展没有,心里发急。”
许清心听后夹起口菜放到师弟碗里,劝他别心急。明月在一旁看着,嘴里骂骂咧咧。
两人甜甜蜜蜜地吃过饭,结伴出了客栈,往县衙那去。
街道两旁的铺子都开了门,看到周围卖首饰的摊子,许清心上前瞧了瞧,拿起来几样在太阳底下比划着。
清风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这师姐。
他凑到她身边,道:“师姐喜欢什么买下便是,我以前攒了些钱,留着也没什么用。”
“真的吗?”许清心激动,像个小女孩似的。
卖货的看着两人,恭维道:“姑娘,你眼光真是好,嫁了个这么疼你的夫君。”
“他吗?”许清心看着师弟,一手挽住他胳膊,又对摊主道,“这些要多少钱?”
摊主说了价格,许清心眉头微蹙,竟是拉着清风快步走了。
“师姐,说好了买给你,怎么又不想要了?”
“好贵,”许清心道,“还是省着点好,等……等……”
“等什么?”清风问。
“等……”许清心道,“等此间事了,多在世俗逗留几日。”
“好,”清风道,“都听师姐的。”
许清心甚喜,又羞道:“倒也不用都听我的……在宗门我是你师姐,如今在外,你不必这般拘谨,若你想让我做些什么,我也可以……也可以依你。”
“让她为你去死,”明月忽地开口,“看她还依不依。”
清风没去理会,拉着许清心去到县衙。二人绕到衙门后,高高的围墙挡住目光,只见一角飞檐从里面冒出。
他俩扒上墙头,一对脑袋都露出半个,眼睛盯着墙内,见没有人,一块翻了进去。
这院内布局讲究,有假山,流活水,然而这只不过是一隅。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庭廊,见有丫鬟拎着食盒经过,一齐躲在假山后面。之后又偷偷跟着丫鬟,来到一处空旷的院中,见三间大房子坐落。正房坐北,东西厢房相对。
清风心想,孙礼看到的羊头怪物们,定是在这里杀了他母亲。
丫鬟敲了敲正房的门,推开后走进去。
清风拉着师姐窜到窗户下,掏出两个孔,看向里面。
许清心没看里面,而是看着师弟,心想这小子如此轻车熟路,怕是没少扒黄花闺女的窗户偷看。
房间内,一中年男子从床上起来,那丫鬟将饭菜端到床边,一口一口地喂着他。
清风心想这知县可真会享受,大白天不去衙门办公,吃饭还要丫鬟送到嘴边,完全不像刚死了老婆,跑了儿子的样。
知县用过饭,丫鬟给他擦擦嘴,刚收拾好要离开,那知县扯住她头发,把她薅到床上。
“老爷,”丫鬟道,“大白天的,让夫人撞见,可不得要了奴婢的命。”
“那女人失踪多少天了,怎会撞见?”说着便撕开丫鬟的衣服。
清风听那知县说的是失踪,而没说死掉或是别的,也许他不是参与者。他可能也是被催眠的一员,那些怪物看中了他的夫人,便选择在这院子里杀人。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对丫鬟说谎,装作不知道真相。
屋内传出丫鬟哼哼唧唧的声音,许清心趴在窗边一看,随即又蹲下,还把清风拽了下来。
“你以前没少干这事吧?”她压低声音,“我看你熟悉得很呐。”
“没有。”清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要扒上去。
许清心又将他拽下,道:“这知县就是个老色鬼,应该不是羊妖,咱们回吧。”
屋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