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轻声道,“听某安排,可保你妻安全,如不然……”说着便做了个右手下切的动作。
刘老头焦虑地点点头,鲍泰见他配合,心下稍定,“坐在长案边,双臂伏在案上,趴下,不得抬头。”
刘老头乖乖地依言趴好。
鲍泰转过身,快步走到女囚面前,这个女囚是胡氏,胡氏心中不明情况,眼神迷茫地看着鲍泰,眼前一亮,一把小匕首抵在女囚胡氏颔下,胡氏害怕,张嘴要喊。
鲍泰左手二指压在胡氏的红红嘴唇上,“不要说话,敢出声,给你放血。”
胡氏吓坏了,瑟瑟发抖,鲍泰把竹箱挪到身前,掀开盖子,拨拉几下,鲍泰回首看了囚笼外,见无人影,便拿出男婴,塞到胡氏怀里。
胡氏下意识地用手揽住,同时鲍泰夺过小主人来,放到竹箱里,和小婴儿短暂对视了一会儿,小婴儿见这个面善壮士,竟咧嘴笑了。
鲍泰心中默默祷告,“小主人,生死富贵只在今日今时,愿天地保佑。”
小婴儿这会儿咧嘴吐了几个泡泡,鲍泰笑了,不敢耽搁,赶紧胡乱压了几个草药包。
这一番动作下来,甚是干净利落,女囚胡氏都看傻了,最主要的还是被吓着了,鲍泰见事成,又一把把胡氏推到墙边,让她面壁躺下睡觉,不得转身。
鲍泰凑到刘老头跟前,小声说道,“站起来,走。”
脚步渐行渐远,声音消失了,女囚胡氏心中害怕,打算起身看看,刚一侧身。
“别动。”胡氏害怕,不敢妄动。只听得这壮士在一边低声咆哮。
“我让你起来了吗?让你回头了吗?不想活了,是不是?”
原来另一个女囚郭氏不知何时醒了,被鲍泰揪住头发,鲍泰把匕首放在其喉咙上,满脸凶相,胡氏偷偷看了一眼,吓得闭目,抱紧了孩子。
鲍泰瞪着眼睛,郭氏吓哭了,捂着头皮,“疼呀,疼呀,不敢了。”鲍泰推了女囚郭氏一把,郭氏撞到墙上,闷哼一声。
“乖乖给我躺着。不然现在就给你放血。”女囚郭氏赶紧翻身躺好。
胡氏只觉得心跳成了一个,呼吸急促,微微斜眼观瞧,却见到鲍泰的黑脸就在身前,胡氏赶紧闭眼,抱紧孩子,“我不动,我不动。我什么都没看见。”
鲍泰用匕首拍了拍胡氏的脸,冰凉的匕首又贴在了胡氏锁骨上,锋刃扎着皮肤,胡氏感觉有些疼,胡氏害怕,鼻子一酸,流泪起来。
“乖乖地闭上眼睛。不许动。”
胡氏紧张地点点头,刀锋离开,胡氏松了一口气。
“刘老头,站起来,走。”鲍泰又说了一遍,刘老头依言站起,看着鲍泰,不知道这次该不该迈步,刚才被鲍泰大力抓住手腕,一片淤青。
鲍泰死死抓住刘老头胳膊,刘老头不敢动作,鲍泰脸色狠厉,将自己的腿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对着刘老头努嘴,刘老头点头,轻轻走路,老头在前,鲍泰在后,二人高抬腿,轻落足,走出了囚室。
而胡氏和郭氏紧紧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出一下,眼睛更不敢睁开。
一切是那么顺利,鲍泰心中异常欢喜。
“刘先生留步,小娃子状况如何?我得禀告廷尉监呢。”
鲍泰心中咯噔一声,面不改色,只见张狱卒冒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张狱卒对着鲍泰点点头,鲍泰心中镇静了一些。
刘老头紧张,有些结巴,“情,情况,况大好,已然痊愈,痊愈。”
张狱卒盯着竹箱子,“按律,离开邸狱,必要搜查,刘老头,开箱子,我看看。”
鲍泰瞳孔一缩,看看大门,还有十几步,心中盘算着,右手放到了背后,攥住了匕首。
“没听见啊,开箱子。”
鲍泰握紧了拳头,健步欺身,左手拽住张狱卒衣领,右手匕首快速插其左肋脾脏,而后捂嘴放倒,刘老头见血,失声大叫起来,十几个狱卒举着刀包围过来......
鲍泰设想着场景,如此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张狱卒的吼叫,可刘老头就会失控,容易喊起来,免不了招来狱卒,届时只得杀开一条血路,快速夺门而逃。
疏忽了,没有在附近备上一匹快马。
张狱卒见鲍泰脸色阴晴变幻,目露凶光,手摸上了刀柄,轻轻后退一步。
此时,竹箱里咚地一声响,张狱卒脸色一变,“箱子里是什么?开箱。”
鲍泰长出一口气,装作打了个喷嚏,“憋的我鼻子好难受。”
张狱卒松开了刀柄。
鲍泰暗道侥幸,笑嘻嘻地,“小兔子而已。”说着微微掀开竹箱一角,拎着小兔子双耳,小兔子探出一个头来,红红的眼睛四处打量,鲍泰盖好竹箱,轻轻拍了拍,慢慢悠悠摇晃着。
张狱卒呵呵一笑,“小兔子还挺肥啊。”
鲍泰鬓角见汗,庆幸自己神来一笔的计谋,当时鬼使神差的抓了只兔子,心情紧张下,自己装了小兔子以备不虞的事给忘了,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我们还要给人看病,改日请张大哥吃酒。”
“好说好说,常来常往啊。”
鲍泰呵呵一笑,也不答话,拱拱手作别,拉着刘老头,离开了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