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道士杨启馡,当下化名柳非子,佯作男学生。
杨启馡轻笑点头,转而认真听着许子威讲课。许子威看了一眼,心道,“这两人认识啊,柳非子由庄尤亲自打了招呼,这人还认识马援和扬雄,背景了的。可这个叫柳车的呢,两人都姓柳,难道是一家?”
正在讲课,门儿轻响,太学祭酒来了,许子威心中不快,毕竟打扰他讲课了,祭酒身后跟着两个俏丽的年轻男子,祭酒笑道,“打扰了,许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彭家人,彭鹿和彭蛟,也送到你这里读书吧。”
彭鹿和彭蛟一道落座,坐在了无病的左边,无病看着二人的样貌,不由瞪大了眼睛,比铜铃还大,杨启馡也瞟了过来,嘴角上扬。
彭鹿和彭蛟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也就罢了,偏偏怎么看怎么像无病,竟然有八分像,无病心里哆嗦,“这不是自己多年前未长开的样子吗?”
彭鹿扭过头来,“没见过美男子吗?”
无病笑笑,“只是没见过和我这么像的美男子。”
彭鹿心内明白,彭鹿在洛阳遇到个一个书呆子无病,撕了脸上的面膜才发现,那是假的。
彭寞竴坐在无病身后,左看看右看看,掏出三个五铢钱,在手心一阵晃荡,扔在了桌上,“哎呀,三坤卦。”
彭寞竴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算错了吧。”
公孙肱表情严肃,“这还用算,三个英俊的美男子而已。”
许子威将祭酒送走,小声询问,祭酒苦笑,“我也没办法啊,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这二人是彭宠的堂弟,你还不知道彭宠吗?与安汉皇公可是多年的交情啊,彭宠的父亲官拜渔阳太守,边关重镇,深得安汉皇公的器重。”
许子威摇头而走,“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学生,有几个是真才实学的,哪怕是为了读书来太学而已行啊。”心中想到了这屋里还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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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彭寞竴,彭宣的儿子,二是公孙肱,公孙闳的儿子,只有这两个人才让自己生出一些敬佩吧。
公孙闳,任琅邪太守,王莽执政,据实奏报灾情,王莽不喜,大司空甄丰劾闳空造不祥,下狱而死。彭宣,深通易学,师从名士张禹,历任光禄大夫,御史大夫,又转任大司空,封爵长平侯,不喜王莽为政,又恨甄丰冤死公孙闳,英冠辞官,抚养公孙闳,只有这样的风骨才让许子威敬重。
许子威讲课引经据典,无病听得入神,心内渐渐佩服起许子威的才学,无病自己才学过人,可难免是一家之言,如今温故知新,听到另一番讲解,竟然有了打开一扇新窗户的感觉,无病心道,“果然人不能故步自封,沾沾自喜,一定要多看看多听听。”
讲完课,许子威布置了思考题目,便迈着方步离去了,一众年轻的的公子哥凑了上来,同无病众人打招呼,无病礼貌回答,然而这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快便与杨启馡、彭鹿、彭蛟聊了起来。
可三人动作出奇地一致,抱拳便走了。一众公子哥不乐意了,刚刚追了十几步,八个道士齐齐站在路左边,又两个白铁塔一般的白袍武士站在路右边。
这一众公子哥才留下了脚步。
太学有午休的习惯,无病刚回卧房,惊奇地发现,左右两个隔壁住的竟然是杨启馡和彭家兄弟。
这处卧房为祭酒亲自安排,无病明白了,这里住的人都大有来头。
彭寞竴住在无病对面,此刻与彭蛟交流着,已经大半个时辰了,彭寞竴越来越心惊,本来起先只是想着同为彭氏,便有交好之意,可彭寞竴发现自己即便身学法墨儒兵纵横五家学术,可与彭蛟交谈,竟然说不过他,彭蛟竟然能将典句精确到某一页某一行,知识范围之广,令彭寞竴大为惊讶,任何一个字词都蕴含极深的哲理。
无病人在屋内,可耳朵听得清楚,不由暗暗思量彭鹿、彭蛟究竟有什么古怪了。
如此几天,无病白天在太学读书,晚上多在解忧店休息,与卓岚君只差同居于一室了,可卓岚君守礼,无病有童子功,二人夜里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至多卓岚君以自己为模,让无病练习画画,毕竟无病是逍遥濈,画功超凡,而今在长安,卓岚君放飞了自我,尽情展露自己身姿的美丽,让无病画下来。这可是她多年的夙愿,之前一直是卓岚君画无病,而今只有在长安,才可以安心地让无病画她自己。
卓岚君的穿着也从里三层外层的盛装,到如今的两三件薄纱,越来越显示女子的柔美。那朦胧灯光下,娇媚夕阳中,皎洁月光里,都有卓岚君的美光。倚靠栏杆,静坐床榻,轻靠轩窗,处处都是卓岚君的倩影。
人体美是美中之至美,昔年孝景帝的曾孙广川王刘去有一位妃子叫做陶望卿,人极漂亮,极得宠爱,也极为自恋,为了能常常自我欣赏自己的曼妙身姿,便请画师为自己画了一张全裸图,然后来被人知道,遭到诬陷打击,为时代所不容,可每个女子都有留下自己美丽的愿望,卓岚君相信无病,早把自己一片心都给了他,是故卓岚君画自己身姿图的愿望在茁壮成长着,一点点靠近那终极目标。
无病画得虽然是画,可卓岚君要画得是两人的感情,纸笔之间,五彩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