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肃穆的林桐卓,孟水芸猛然松开握住林梧城的手,道“二少爷难道忘记了吗?我是凤凰啊。读零零小说”
“啪”的一声,孟水芸左脸挨了林桐卓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惊愕的孟水芸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年轻人,无声的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林梧城的手上。
“你凭什么打她?你要打,冲我来。”林梧城突然站了起来,挡在孟水芸身前。
林桐卓凄然地冷笑道“我,我打,打自己的老婆,还要向,向大哥请,请示?”
冷静下来的林梧城道“你错怪她了,刚才情急之下,我才施行溺水急救术。”
“大,大哥,你,你不是向不喜西,西方的东西吗?怎,怎么会又用西方的,的东西?”林桐卓不悦地说道。
一旁的林岳宇急道“二哥,你真的误会大哥了,刚才真是情急。若是换了我,我也会用这个法子救二嫂的。”
“你们都有理,是欺负我人瘫了,傻了?”林桐卓痛苦地说道“我还是男人吗?我是男人吗?”
林桐卓咆哮着推着轮椅朝自己房间去了。
“二哥,你不要乱想。”林岳宇追了过去。
此时孟水芸早已被念双扶了起来。
一个六十多岁穿着灰布长袍的老人背着药箱急匆匆地跟着奇峰走了过来。
“快,快,李先生,快看看我们家梧城的手。”安容顺扶着林梧城走到凉亭坐到石凳上。
李潜琅仔细查看着林梧城的手,道“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否则大少爷这手就彻底写不成字了。”
老先生话音刚落,安容顺大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为何没有一件事情让我顺心的,老了老了,要为儿女操这样的心啊。”
李潜琅拿出药水为林梧城清洁伤口,又上了李家祖传的伤药,最后用纱布包扎好。并固定在一块薄木板上。
浑身湿漉漉的孟水芸在丫鬟念双的搀扶下怯怯地走来,道“大少爷。”
林梧城回头朝孟水芸裂嘴笑道“不要担心,没事儿的。几日就会好的。”
“是水芸连累了大少爷。”看着林梧城被固定在木板上的右手,孟水芸难过地落泪了。
“哭,哭,哭丧啊?”安容顺怒道。
“娘,这事儿怎么能怪水芸姑娘呢?若不是群玉突然从后边冲出,将她推进池塘,哪里还有这些事情。”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夜思说道。
没等安容顺说话,许茹宝大惊道“哎呀,群玉刚才哭着跑掉了,一直嚷着要退婚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哎呦,退婚就退婚了,那个方群玉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和我们家梧城算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可她这脾气也太乖张了,完全不把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放在眼里啊,而且心眼小得啊,哎呦,这次是将这个乡下丫头推到水池里,下次若是有其他女人和梧城说句话,她是不是要直接拿刀杀了人家啊?哎呦,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方群玉要多可怕有多可怕。这样的性格,以后我们梧城别想着娶偏房了,恐怕每天都要把那个方群玉当祖宗供着。”
许茹宝忧虑地对安容顺说道“大姐,这些年南京政府下的许多订单完全是看在方老爷的面子啊,如果得罪了方家,我们林家不仅仅是失去这大笔的订单,以后在上海滩,老爷的几家贸易行恐怕是要被些地皮****搅扰啊。要知道那方家在上海可是黑白两道都有交情啊。许多年前,慕容在上海被人绑架,险些被砍死,若不是方老爷出面斡旋,慕容早就没命了。”
想起方家,安容顺内心也颇为忧虑。
方群玉的父亲方世勋是上海市政府的大员,主掌政府采购,每年涉及到的大宗采购都不落下林家。有了方家支撑的大笔政府订单,林家绣坊每年的获利都很丰厚。
依靠方世勋对黑白两道的人脉,林纪楠开的几家贸易行和绣品店一帆风顺地在上海扎稳了脚跟。即使偶有纠纷,黑白两道的人都要给方世勋个面子,因此林纪楠一直很感谢方世勋,也自认给林梧城定下的这门娃娃亲是天作之合。
方世勋有一儿一女,大儿子方蜀汉在银行做事,为人善于钻研,年纪轻轻竟已做到上海滩民立银行的行长职位。女儿方群玉自小极受方世勋的宠爱,方群玉对中国的传统礼仪及诗词非常感兴趣。
十六岁那年,林梧城的一曲《姑苏行》让方群玉下定决心再不要离开林梧城。
林梧城在苏州办学堂,方群玉便在学堂附近开了一间陶然亭茶室。每日里林梧城授课累了,就会到这间陶然亭茶室坐上一坐。
林梧城回老家云水镇的时候,方群玉也会跟着到林家老宅住上几日。
如潺潺流水一般,一切是这样平稳而自然。
若不是方群玉的母亲突然离世,林梧城和方群玉也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尽管林梧城总是莫名的伤感,但在方群玉眼里,这伤感的情思恰是林梧城最让自己着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