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喜欢赵世禛的,正因为这强烈的喜欢,才更让阑珊无法忘记。
她不敢去想,假如温益卿跟她没有给那场劫难分开,假如温益卿没有忘记她……他们之间又会是什么样的。
不敢深思,就好像是个无底的深渊,会将人拖溺其中,死的无声无息。
赵世禛给阑珊那一句话堵了堵,正在这时,便听到窗外有个熟悉的声音道:“主子,主子是我,我赶上来了。”
阑珊转头:“西窗?”
原来赵世禛这次出京,因为鸣瑟跟高歌都随行,西窗又不能出王府,便死乞白赖非要跟着。
到了西北,赵世禛因入山,就把他丢在当地城中,等到出山,起初还是同行,半路上接到阑珊离京的消息,赵世禛便带人急追,又把西窗撇下了。
本是想让他随着高歌先行回京,但是西窗从鸣瑟口中打听到是追阑珊而来,便不屈不挠地也跟了来,虽比赵世禛晚了一天,到底追到了。
赵世禛正愁阑珊的固执,听了西窗的声音,却正中下怀,便道:“进来。”
西窗高兴,忙推门而入,这会儿阑珊正忙着整理衣裳,赵世禛看着她的动作,道:“你穿的好好的,又怕什么,倒是昨晚上你把我的袍子弄脏了,可还记得?”
阑珊只当没听见的,正要下地,那边西窗已经跟老鼠般悄无声息而迅速地溜了进来,一眼看到阑珊,喜道:“小舒子!”
阑珊虽恼恨赵世禛,对于西窗却是天生的亲近,便向着他一笑。
赵世禛在旁边看的竟略觉羡慕。
趁着西窗伺候赵世禛起身,阑珊出了门,便去找阿沅跟言哥儿。
廊下见到飞雪,阑珊也不搭理她,只顾往外走,飞雪迟疑一会儿便跟上来:“小舒……”
阑珊垂着眼皮:“你主子到了,你也不用再跟着我,再说我也的确消受不起。”
飞雪道:“阑珊!”
阑珊止步回头,默默地瞪了她半晌,又还是一句也没说,仍转身往外走。
飞雪跟着她身后:“我不管过去到底是怎么样,你总该知道,主子对你是真心的!”
阑珊虽然不理她,但心已经微乱的,不妨那台阶上落了积雪,脚下便打了滑。
幸而飞雪反应迅速,即刻闪身从后将她半扶半抱住:“小心!”
阑珊惊魂未定,抬头看了她一眼,才推开她站住了脚。
然后阑珊仰头吁了口气:“你把在京内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是。”飞雪回答。
阑珊道:“包括宫内那下了毒的汤水的事情也说了吗?”
飞雪心头微震:“是……说了。”
阑珊这才看向飞雪:“那你可也说了你怀疑的人是谁吗?”
飞雪变了脸色:“小舒……”
阑珊蓦地向着她笑了笑:“小叶,我原本还没多想,但是你那么关心我,怎么这种大事,你不跟太子妃说呢?原因只有一个,你怕太子妃看出什么来……你给我诊脉的时候,我完全都没有察觉,同样的,那天容妃娘娘见我,甚是关怀,我记得她握过我的手,所以我想容妃娘娘恐怕也知道我有身孕了吧,再加上你跟宜尔隐瞒汤毒的事情,我猜你是怕宜尔也怀疑到容妃娘娘身上去。对吗?”
飞雪知道她一向聪慧,只是往往在她自己的事情上有些犯傻,可没想到这次居然一反常态,如此通透。
她屏息道:“你、你早知道了?”
突然飞雪又想起昨晚上跟赵世禛禀告此事的时候,赵世禛也特问了一句,或许……当时主子就知道瞒不过她吗?!
阑珊道:“容妃娘娘当初为了我,把王爷的脸伤的那个样儿,所以我想,她并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喜欢我,我知道皇家的人都很擅长伪装的,所以你看……皇上不愿意我留在京城,容妃不愿意我接近荣王,你却告诉我你主子是真心的,你说我能怎么样?那两位是长辈,更是皇上跟皇妃,你想让荣王为了我去对抗他们?”
阑珊说到这里一笑:“不错,我对你主子自然是心存芥蒂,可也自知我担不起那个引逗他忤逆犯上的罪名,毕竟我的罪已经够多了,不是哪一次都像是欺君之罪般可以化险为夷的。”
飞雪听了这一番话,居然无言可对!
阑珊望着她道:“你也觉着我说的对,是吧?所以,我跟你主子只是孽缘,不提也罢。”她说完之后,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才往阿沅的院子走去。
飞雪立在原地,良久无语。
却听身后有个声音道:“你真的觉着她说的对?”
飞雪没有回头,也听出说话的是谁:“难道不是吗?”她慢慢转身,看到鸣瑟从旁边游廊下走出来。
“不对,”鸣瑟淡淡地:“她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
鸣瑟道:“主子为了她差点命都没了,跟这个相比,所谓忤逆犯上又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