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警觉:“你若敢再捉弄我的话……”
阑珊忙陪笑道:“这个是甜的,真的是甜的。”
赵世禛这才吃了橘子,果然这次没有骗他。
两人又说了半个时辰,赵世禛道:“方才那执事来传话,虽没有说别的,我却明白太子妃的心意。你今晚上不能在这里,也别回西坊,收拾打理一下就去东宫吧,明儿跟她进宫也方便,有一些话她必定也要嘱咐你。”
阑珊道:“好。”
赵世禛看着阑珊的脸,没有精致的妆容,却依旧眉目如画,他简直分不清自己更喜欢哪一个阑珊。
但细想想,明明不管是哪一个都能轻易地撩动他的心,让他欲罢不能。
荣王不由叹道:“这么好的媳妇儿,母妃一定会喜欢的。”
这一夜,阑珊果然便先去了东宫,郑适汝接了她入内,彼此说起近来的事情,又果然叮嘱了明日进宫的种种。
因郑适汝早有安排,太子赵元吉并未过来打扰,是以他们两人竟能亲亲近近的同榻而眠。
次日一早起身,便先给阑珊梳妆整理,这一次的打扮又跟上回不同,用了最手巧经验丰富的妆娘,十万分的精心修饰,郑适汝又亲自从旁打量着,不停地换了几次的妆容,直到她满意才罢休。
最后阑珊的脸皮都有些麻木了,洗了几次脸,上了几回妆,简直就像是真的给她换了一张脸似的。
辰时过半的时候出门登车,往宫中而行。
而此刻在皇宫内苑,宫内的妃嫔们给皇后娘娘请安过后,有人告退,有人却仍是留着闲话,实际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众妃嫔们也听说了太子妃那位亲戚的事情,甚至有几位娘娘也早得了家中的传话,想借着宫里的力,看能不能争一把。
因此今日知道太子妃会带了郑衍进宫,这些人却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唯有容妃娘娘还并没有来,从昨儿据说就身子微恙。
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外头小太监兴冲冲地进来禀报:“回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到了。”
不多会儿,就见郑适汝在许多宫女太监的簇拥下从殿门口走了进来。
宫内众位妃嫔自然是见惯了太子妃艳冠群芳的姿态,但是今日众人的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落在太子妃身后那人的脸上身上。
郑适汝亲自给阑珊选了一件鹅黄的绸缎对襟褂子,领口、袖口跟下摆处皆都用绛红跟轻绯的丝线刺绣了一朵朵半开的芍药花,栩栩如生,娇艳动人,底下的裙子是同绛红的百褶裙。
阑珊本来是没有耳洞的,郑适汝就挑了一对黄玉髓雕琢的玉兰花耳夹坠子,迎着光,玉髓半是透明,摇曳玲珑。
发型却是端庄的凤头抛家髻,正中间插着支暗蓝色点翠镶珍珠的五凤金钗。
郑适汝又特意叫把阑珊的流海梳了一些下来,细细碎碎地遮在明净的额头上,越发显得小脸灵秀过人。
众妃嫔娘娘们的眼光自然是最为挑剔的,但是眼见这如画中走出一般的人物,却都是哑口无声了。
这女孩子的容貌是不消说了,简直跟太子妃不相伯仲,这么挑人的鹅黄缎子,在她身上却是相得益彰。
最难得的是,虽然美的惊人,但通身的气质清新雅贵,丝毫没有那种美到咄咄逼人之感,叫人看着只觉着舒服,合眼缘,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娇嫩的花儿,透着温柔楚楚,令人惊艳之余,起了一种想要认真去呵护的心思。
其中有几个妃嫔因为听说“郑衍”好大的名头,又给家人托付求亲的话,本来不以为意的,如今亲自见了“郑衍”其人,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许多宫门侯府的求之不得,甚至连向来对亲事不紧不慢的荣王殿下也一反常态呢。
如此的美人儿,真是可遇而不可求,一旦遇上了,哪里就舍得放过。
别说是众家妃嫔们,就连皇后也略觉惊异。
本来皇后心中,已经认定郑适汝是天下第一的绝色,当初太子之所以定了靖国公府的女孩儿,正是因为郑适汝是京城之中最难得的。
皇后也承认自己的儿媳妇天下无双,当然不仅仅是美貌,心智品行上也是一流的,虽然有些太有主见,在她这个婆婆面前不算是十足的温顺。
如今见了她身后跟着的人,不由得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一时间皇后的殿中竟是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郑衍”。
郑适汝领着阑珊上前行礼拜见,皇后娘娘命赐座。
太子妃才又叫阑珊再度行礼,阑珊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按照郑适汝的话循规蹈矩地出列,俯身,缓缓磕头,动作不疾不徐,丝毫也不敢出任何的差错。
皇后见她动作认真恭谨,越发喜欢了几分,便含笑说道:“既然是太子妃的妹子,不用拘礼,且也随着她坐了吧。”
阑珊又低低地谢恩,声音婉柔非常,起身后仍是小心地半垂着头,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