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哪里来的?”
姚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听说有些人从鬼市上就能买到。”
阑珊皱眉。她之所以给言哥儿做这个小弓箭,起因正是感因寺里的那件事,姚升当时为了救她,飞身上前,连发弩/箭,那种情形她自然是记忆深刻,觉着这种兵器很是厉害,虽然在皮厚的大蟒身上没什么效用,但若是用在人身上,尤其是成规模的使用,杀伤力自然极大。
那日众人同车自感因寺回来,她也瞧过姚升的弓/弩,闲着无事的时候琢磨了一阵,才做出了这个简易的给小孩儿玩的,没有瞄准用的望山,弓箭也并不削尖,可若是认真去瞄的话,倒也能把一块小石头射开,或者射落一个放好的茶杯。
若是有人所造的弩机比工部军器局的还厉害……那可是违禁之物,何况若给不法之徒拿了去用,则其行可诛。
这时雨突然大了些,姚升抬头看看,道:“春雨贵如油,可是看这架势,晚上不知能不能打雷。”
说着就闻到一股奇香从院子里传了出来,姚升掀掀鼻子:“哟!好香啊,这是在煎鱼吗?”
阑珊也闻见了,忙笑道:“姚大哥不嫌弃,不如进去吃了晚饭再走,就是家常便饭,实在怠慢。”
姚升笑道:“我倒是想,不过眼看这雨越发大了,倒是改日再来吧。”
两人在伞下道别,姚升上车去了。
阑珊跟言哥儿飞雪回了家里,心里明白姚升消息最是灵通,既然他都知道了,工部上面未必不知,不过这是军器局要操心的事情,跟她倒是不相干,何况杨大人那边一定有了部署安排。
她想着这件,突然又想到工部门口的事情,顿时似泰山压顶。
正此刻,就听到厨下是阿沅的声音道:“王大哥,你别只管在这里转,你倒是出去看看他们回来了没有。”
王鹏说道:“怕什么?跟你说了,姚大人要去接的,自然是妥妥当当连大人带小的一块儿送回来,弟妹,你先让我吃一口……这么多呢,我又不能全吃了。”
阿沅很无奈:“在锅灶上就开吃,王大哥,家里要是有老人,得拿筷子打你手的。”
王鹏笑道:“咱们这儿不是没有嘛,别讲究那些老规矩,我实在饿了,闻着这个香味如何受得了?”
阑珊听着两人说话,不由才笑了,便在言哥儿后颈上轻轻一拍,言哥儿会意,便叫道:“娘,我们回来啦!”撒腿往厨房跑去了。
晚上阿沅煎了一盘子鲫鱼,又煎了一些香喷喷的鱼汤饼子,炒了虾米菠菜,豆腐炖白菜,又细切了白菜心用香油跟姜丝凉拌了一个。
阿沅道:“今儿下雨,也没买到什么好菜,还好有人打了些鲫鱼,说是开春儿的最肥美,家里吃不了才出来卖的,尝尝看好不好?”
王鹏的嘴上还沾着油光:“好的简直把舌头都吞掉了。”刚才他在灶台上不由分说偷吃了一条,觉着肚脂肥美,肉又鲜嫩,现在还意犹未尽,催着阑珊道:“你快尝尝,我们好开吃。……省得弟妹骂我饿死鬼投胎。”
阑珊举筷子尝了尝,笑道:“果然甚好。不过吃这个有点儿酒就更好了。”
这正合王鹏的意思,忙道:“你从南边拿回来的那坛子蓬莱春酒我还没碰呢,不如拿出来喝了!”
阿沅叹道:“你们真是存不住点儿好东西,我本想着那坛子酒留着过节的时候喝……算了。”起身去拿了来,又问飞雪喝不喝,阑珊道:“她能喝,也倒一盅,你也喝点儿。”
阿沅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倒像是要过节,早知道我多弄几个好菜呀。”
王鹏道:“这已经很好了,有鱼有肉,还想怎么样?”
阑珊咳嗽了声,笑说:“我们自打南边回来也没正经坐坐,今晚上择日不如撞日,权当了!”
阿沅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言哥儿眼巴巴看着,阿沅笑道:“你长大了再喝啊。”
大家举杯碰了碰,阿沅道:“兴致这样高,到底也说两句吉祥话。”
阑珊想了想,道:“那……就希望咱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喜乐平安,长长久久!”
王鹏大笑:“你这像是祝寿的话,我呀,却也盼这日子一直都能这样,想起老子以前在太平孤家寡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都跟衙门那帮小子在外头厮混,真是不堪回首,哪里及得上这时候好啊,对了,我得敬弟妹一杯,你辛苦了!”
阿沅之前总是骂他,突然见他如此对自己,不由有点愧疚,可更多的是感动:“说哪里话,我不过是操持点儿家里的事情,很不算什么,还是王大哥跟夫君在外头辛苦。”
阑珊也很感动,她几乎忍不住眼中有些湿润了,赶紧压制这种情绪:“好了,大家喝罢!”
阿沅也道:“是是,喝了赶紧趁热吃菜,这鱼冷了就不好吃了。”
当晚,阑珊跟阿沅洗漱就寝,阿沅因喝了点酒,整个人也轻飘飘的,不等阑珊吩咐,自己便到她身边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