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刚走不到五分钟,何韵突然就醒了,睁眼看到抹眼泪的母亲和愁眉不展的父亲,心里一阵酸楚。又发现站在不远处望着醒来的自己发傻到说不出话的张启明,回忆里的最后一幕就是强光闪过的一刻他不顾一切扑向自己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她猜到让自己躺在这里的,一定是那道强光。
何韵一直很反感张启明这个人,不是因为他难看,相反的他还有些小帅,可她实在看不惯张启明懦弱的样子,不但是学校里人见人欺的底层存在,平时连话都说不明白,每次在公交车上想找理由跟她搭讪都不会,却总是大咧咧地坐在自己旁边,满车的空位你看不见吗?
以何韵的聪明劲,怎么可能不知道张启明一直以来的心思,但是对他丝毫生不出任何好感,哪怕她不是个慕强爱富的人,也不会喜欢一个这样的张启明。
这很正常,人之常情,正常人的想法。
试问满地萝卜,大小参差不同,谁会先去挑烂的吃?
不过此时的何韵心里还是充满了感动和感激的。
见女儿醒了,何母喜极而泣搂着女儿不松开,何韵情绪也被气氛烘托着一起哭起来,好久没见到父母又是此情此景,想不哭都难。
最清醒的何父去叫大夫,这时最重要的是确定女儿的状况。
最迷糊的张启明,原地不动傻笑着……
没等哭到第二节拍,听到消息的主任大夫扔下没查完的病房和背后埋怨的病人家属,一阵风跑到何韵的病房。
当他看到坐在病床边与母亲抱头痛哭的小姑娘,吃惊的同时也十分悔恨昨晚让同事替班。
不过,好赖也是他们科室的成绩,主任大夫医德还是有的,详细地给何韵做了各项检查,结果就是建议观察!
何母不高兴了:“大夫,之前人昏迷着,你就说要观察,现在人醒了,你还说要观察!这不是糊弄人嘛!”
何父也觉得大夫有点不靠谱,耐着性子拦在何母面前:“大夫,如果我女儿没什么事了,可以出院了吗?”
大夫实在找不到挽留继续研究的理由,刚查完病例本,他才不会相信昨晚输的那几袋盐水和营养液能救醒被雷电击中的人。
“也不是不行……”大夫皱眉道。
“明白了,我们出院!”何父当机立断,虽然不用他花一分钱住院,但是好人谁愿意在这待着,女儿状态良好,各项检查也没问题,眼前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环境,尽快调整好心态,避免留下心理阴影。
大夫没办法,嘱咐护士帮忙办手续,又跟警方和公交公司通了电话,对面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公交公司,到现在家属还没找他们麻烦要赔偿,他们乐不得。
手续都办好,大夫亲自过来送他们出院,走的是医护人员专用电梯,外面有很多记者都等了一宿了,若不是张启明和何韵住的特护病房进门审核非常严格,早就被记者们突破了。
到了楼下,四人表示感谢后坐上提前叫好的网约车返回何韵租住的地方。
一路上坐在副驾的张启明一个字都没说,到了地方何父才发现忘了把张启明送回去,有点尴尬,心里很佩服这孩子怎么这么安静,自己平时话就够少的了,他是怎么做到如此透明的呢?
何韵的住处是和同学兼闺蜜合租的,也不方便邀请张启明上楼坐,何况本来就不熟。
临走前,何韵一句淡淡的“谢谢”,把张启明激动够呛,何父何母也是一顿感谢,把张启明弄得脸通红只顾摆手啥也说不出来。
何父心思缜密,没搞清情况之前不便说太多,只是礼貌的主动和张启明互留了电话号码。
张启明的电话报废了,用笔把何父的号码写在手背上,内心澎湃。
自从有了兼职收入后,张启明就一直住廉价的群租房,经常夜班回学校寝室不方便,更重要的是他真不愿在学校多待,更不愿和同学们相处。
回到群租房,张启明躺在上铺小床上暗自激动,甚至都开始幻想以后怎么和未来岳父相处。
“哥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傻了?”背后传来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
张启明吓一跳,以为对面铺有人回来了,回头一看没人!这大白天的都去搬砖了,哪有什么人啊!难道是自己幻听了?对,一定是被雷劈的后遗症!
“啥后遗症啊,哥,是我。”那个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道光从张启明脖子下的石珠中闪出,形成了一个“金人”飘在他面前。
“卧槽!”张启明吓坏了,昨晚的记忆他觉得不真实,眼前的一切彻底打碎了他的无神论。
“哥,我是小瑞啊,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还记得昨晚你刚恢复的那段记忆吗?那都是真的!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存在法宝里的一道神魂,现在你的劫难已经过半,有能力看到我了。”乾瑞的身影有些虚,就像不稳定的全息影像一般。
眼中所见太真实了,由不得躲在墙角打自己嘴巴掐自己大腿还“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