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愧是青国这边城主的住处,天堑关最高的行政场所,阮望进入这幢祈祭楼后,也不由得大为赞叹。
繁多华丽的木质雕花器具,雕梁画栋极其漂亮。
建筑大体在地下,从阶梯天井上看下去,底部是一个巨大的祭台。
虽然地下的祭祀总会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东西,妥妥的反派格局。
但阮望觉得这个地方还是挺正经的,也没闻见有血腥味,倒是烟火气有些重了。
来来回回在里边逛了好几圈,阮望也没找到负责人,甚至连守卫的侍卫和处理内务的仆从也没看见几个。
看得出来,青国这边的行政体系较为简洁,甚至有些冷清。
正当他在想着要不要去祭台上偷吃贡品的时候,精神感知被触动,有人回来了。
……
正厅,一位身穿宽大长袍,身段窈窕,青黑长发披肩的狐族女子推门而入。
侍女要上来接过她的披风,她却招招手让他们退下。
屏退侍从后,狐女将门重重合上。
那件华丽外套被随手一丢,一条写着字的锦缎落在地上。
上面写着——‘祭司青丘落雪,守卫天堑,不得有误。’
“青丘落雪,你可真是个废物!”她甩出一团狐火将那封锦缎烧成灰烬,拳头重重落在案牍上,一下就给它干报废了。
似乎她已经憋了很久的火气,在无人的时候终于释放了出来。
“你什么都保护不了,不如死了算了!”
她自言自语,骂得很难听。
她一个劲地发泄,将厅中能见到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也许是累了,她靠在门槛上呆坐了会,起身转进别处。
当她来到书房附近时,忽然感到一丝异样,空气中有陌生的味道。
有谁来过吗?今天可不是打扫的日子。
走得更近,她发现书房的门是打开的,从墙上的影子来看,屋内有人。
祈祭楼会遭小贼吗?
青国安保还不至于此。
真气从她身上迸发出来,身后五根青黑色的狐尾窜出,她化作一道流光,下一瞬间就已经要把爪子拍到桌前的那个人头上。
阮望打了个响指,将来势汹汹的狐女定在了空中。
“落雪姑娘真是好大的火气。”
阮望将手里的信件放下,对狐女笑道。
“我在这儿都听见姑娘摔罐子的声音了,那些可都是值钱的宝贝,怎么这么浪费?”
青丘落雪面色冷凝,保持着出爪的姿势,问道:“阁下是谁?”
阮望拿起桌上的一颗小铃铛,摇了摇,说道:“在下阮望,是一云游天下的方士,此次前来天堑关,是来找一位朋友的。”
狐女没有说话,冷眼死死盯着他。
“我那朋友名叫任宁,不知落雪姑娘可知他的去向?”
“贼人,何必戏弄我!”狐女咧牙低吼,目眦欲裂。
在她看来,这人是连理由都懒得编了,说这话纯粹是为了激怒她。
看见她的反应,阮望一点也不意外。
狐女与那位穿越者关系匪浅,知根知底,阮望冒用身份,算是在雷区蹦迪了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落雪姑娘真是冤枉我,我真是任宁的老乡亲友团。”
“也许你不信,但不知你是否知道……任宁其实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怎…怎么……”
事实证明,重生流穿越者往往对身世的保密工作做的并不是很好,特别是对亲近之人。
阮望在这书房里找出了些信件,无聊的时候翻了翻,结果恰好翻到了些有趣的八卦。
这座祈祭楼的主人名叫青丘落雪,是现任天堑关北城城主,青国狐族祭司之一。
同时,也是那位穿越者任宁的红颜知己。
可惜这些信件只到十年前,大多是唠唠家常增进感情之类的口水信,没啥营养。
阮望点破任宁的身世,效果拔群,话音未落,眼前的狐女已经战意全无。
她尾巴爪子都收了回去,瞳孔放得老大,满脸不可置信。
阮望看有用,赶紧把人放下来。
已经不同于之前龇牙咧嘴的凶狠模样,狐女现在薄唇内抿,眼看就要落眼泪了。
……
“青丘姑娘,你就不怕我是唬你?万一我说自己是任宁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呢?”
狐女用手帕抹干眼角,露出笑容来,说道:“阮望先生,实不相瞒,任宁曾有说过自己的家乡并不在这个世界,我只当他开玩笑。”
“但如今先生一语成谶,与任宁所说相符,且我看先生的衣着风格,与任宁的喜好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