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宴会厅内,气温似乎下降到了冰点。只见我,顾时夜,夏萧因,三个大洲的掌权人,看起来谁也不愿让步。若是其他人看到,估计以为下一秒便要世界大战,得吓得腿软。这可是领土问题。谁会让步呢。
我心里也暗自盘算,如若今天真的玩脱了,还是要找机会私下里与他们各自说清楚,不然以顾时夜目前的军力,下次再回来做副本任务,岂不是只能看到被北大洲踏平的南洲国。柏源若知道我惹了北大洲冰海舰队与东大洲摄政王后直接消失不见,他一个人面对几个大洲的战力,估计也会气得在我送的草编兔子上扎小人吧(扶额苦笑)。
后面的进展更快了些,北大洲顾时夜与东大洲夏萧因都各自报上了双方的条件。
我也有些疲惫。
只见伪装成侍者的易遇轻轻咳嗽一声,站在宴会厅中央的负责人似乎心领神会,谄媚的笑着对大家说“今天只是第一轮开价,我们复生集团也要回去考虑一下,明天下午会有第二轮竞价,今天辛苦各位了。”
我冲负责人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但没想到的是,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特意穿的女王礼服裙裙摆太大,还是刚刚易遇站过的地毯被他弄得不太平整,我竟然一下子绊了一跤。
柏源身手很好,一直护在我的身侧,看到我似乎要摔倒,一下子扶住了我的胳膊,我才万幸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摔个狗啃泥。
但是下一秒,可能是因为我面朝下要摔倒,随着惯性我又突然被柏源扶住,我的面纱原本就不太稳当,这一下冲击力,面纱竟然飘飘然的从我脸上掉落。
在掉落的一瞬间,我已经脑补了一万种解决办法,此时此刻,我只希望我的耳边能传来那以前感觉冷漠而如今觉得格外亲切的“系统”的声音,能立即把我传送走。
然而并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我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宴会厅内震耳欲聋。
面纱掉落后,我立刻从地毯上捡起面纱再次戴到脸上。我终于明白,今天右眼跳的坏兆头是怎么回事了。
我实在是汗流浃背了。
如果只在顾时夜,夏萧因,易遇任何一个人面前被他发现我是南洲国女王,我都觉得一切还可以收场。虽然回到南洲国后估计要好好跟柏源解释一番到底是怎么认识了其他大洲的人,但……这次是四个人面前。而且这四个人,我似乎一个都惹不起。
但我仍听到了几个预想中的声音响起。
“夫……”顾时夜皱眉,之前一直冷淡的声音此时终于有了些波澜。
“夫……”夏萧因更是惊得睁大眼睛,之前煞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些血色。
他俩似乎一个想喊夫人,另一个估计想喊夫君,但最终,毕竟都是大洲的掌权人,谁也不会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虽然他俩异口同声喊了一声“夫……”,但也都及时清醒了过来。
“夫……扶住了……就好。”夏萧因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那眼睛里有一丝故作冷漠的傲娇。
“嗯。”顾时夜的眼神则是环绕一圈,但眼神刻意在我身上停留,似乎是从头到脚的把我“审视”了一番。
“女王陛下,要小心,地毯不平。”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是易遇……他是唯一没有失声叫出我名字的人,也许,易遇站的那个角度没看到我的脸吧,我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感觉到易遇的眼神最终停留在了柏源扶住我的胳膊上,我虽一下子感觉到空气冰冷,但看着易遇脸上仍挂着笑容,我想:也许是今日海岛的天气就比较冷一些吧。
柏源也感到了他们三个人的不对劲儿,扶着我的胳膊的手轻轻捏了捏我,暗示我们尽快离场才是。
我头也不敢回,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逃离了宴会厅,一头扎进了我的酒店房间,并且把想要关心我的柏源推出了门外。
“柏源,我真的没事儿,我是有点累,想一个人静一静。”
柏源理解我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但多年以来的默契让他并未过多追问,只贴心的帮我关好门,让我有事情随时喊他。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大脑一片混乱,要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一切,我其实不是南洲国女王?我只是假装她来谈判的?以那几个男人的智商,估计只会在心里暗自嘲笑我拙劣的借口。
索性,今天他们都保持了理智,没有当众拆穿我的身份。想来也是,若这点风浪都经不起,怎么会坐上大洲掌权人的位置。
思考了一番,我放心了一些,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若明日再次碰面,他们每个人估计也都会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定不会在政治对手面前暴露我的真实身份。如此,也许事情还有一丝转机。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我预想的方向发展。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我并未贸然开门,而是隔着门问门外是谁。
只听门外的声音有一些嘶哑,“姑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