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原本就在气头上,这个不开眼的侧妃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堵住她的去路,惹得她直接开启了怼人模式,“闭嘴!我说话的时候,有你什么插嘴的份儿?你给我起开,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你……”封月凝着实没有想到苏瑾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她既不装腔作势地顾步自怜,又不故作清高地大度隐忍,反而如市井泼妇一般,一开口就是粗鄙之词,这哪里像一朝王妃的做派,更不该是侯爵之家的家教。嫁入王府之前,她还暗暗自得自己阅人无数、手段了得,贵养深闺的小姐们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可如今,她却被王妃的一句话堵得结巴起来,“你……我可是殿下开中门,恭恭敬敬迎入府中的,抬为侧室的贵妾,我如今腹中的可是殿下唯一的子嗣,你竟然……”
“你这句话说得真好,论你再风光,也不过是个妾。你所生下的孩子,也只不过是庶子。”苏瑾知道古代人十分看重身份地位,她斜眼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越是不屑一顾杀伤力就越大。
这句话正中封月凝要害,她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浑身气的发抖。
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的对手。苏瑾抬眼看了看她,其实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苦命的。如果今天早上她听见的“去母留子”是真的,那眼前这个女人今日的所作所为,就都只是一个笑话。未来她的孩子再如何优秀,都与她无关,而她也只是旧时代里被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利用的工具人而已。
封月凝刚嫁入王府不久,又是有孕之人,自然是府内红人。见封月凝落入下风,惯会见风使舵的王管家立即扑了过来,对着苏瑾不动声色地反击道,“王妃这是何意呀,如今侧妃身份贵重,若是您伤了她分毫,恐怕这沐雪沐春两位姑娘就更不可能回来了。”
王管家这话也正中苏瑾的软肋。自己借助这个王妃的身体魂穿续命,孤身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沐春和沐雪对于她的意义就是救命稻草。
苏瑾运了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狂躁的怒火。眼见着沐春沐雪已经被带去了柴房,明日就要被卖出去了,如今救她们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大局为重,苏瑾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笑着对王管家说道,“王管家,瞧你说的,我这是在和我这个好妹妹聊天呢,如今她尊贵着呢,哪里能伤到她,你这话说的,倒是像在离间我们姐妹之情。”
“王妃言重了,老奴怎么会有此意,只是侧妃身子金贵,殿下特意交代了要好生照顾,我只是奉命……”
这真是个圆滑的老泥鳅,苏瑾不想再和他们纠缠,立即打断他道,“现在时辰不早了,我找王爷还有正事,不知你知不知道宸王殿下此刻在哪里呀?”
见王管家力挺自己,封月凝的底气倒是足了一些,见她要寻王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便袭上嘴角,身子向前一横,直至挡在苏瑾面前。封月凝绝对是一个优秀的表演艺术家,只转瞬,她又立即换上一副故作悲怜的模样,“姐姐说聊天,那便是了。姐姐说教训,那也是教训的了的,做妹妹的又岂会怪罪姐姐。既然姐姐要找殿下,我们也不便阻着碍着,免得姐姐不得殿下宠爱,还把过错怪罪在妹妹身上,那妹妹可真真是冤枉了。妹妹刚从殿下那里过来,他如今独自在书房呢。”封月凝做足了戏,她一面轻抚脸颊,扮出委屈模样,一面又嘴上不饶人地明嘲暗讽,话音刚落,她又假装十分大度得体地捏着手帕指向了院子里那座单独的建筑。
她会这么好心?
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苏瑾立即想到了早上她误打误撞闯入的地方。看那间屋子的布局,应该是书房没错,没准王爷真的在书房。
无心念战的苏瑾立即拔腿就走。
见她走远,王管家笑嘻嘻地对封月凝说道:“午后宁王入府与殿下商量正事,此刻尚未离去吧。”
月凝冷哼一声,“殿下最忌讳人打扰他与大臣商量国事,如今还是殿下的哥哥宁王入府,王妃此刻去找殿下理论,必然会冲撞了宁王,令殿下恼怒。依着殿下的脾气,定不会轻饶她,说不好会将她休弃,与那几个贱婢一起赶出府外!”
王管家冲她拱手,“还是侧妃聪慧,小人佩服。”
另一边的苏瑾并不清楚这些,虽然她对封月凝的反应也有所怀疑,但是事急从权,她也顾不上这些,她一路气势汹汹地往书房冲去,完全不顾路上所遇下人惊异的目光。
说来奇怪,府内建筑相似,回廊小巷众多,一向方向感极差的苏瑾,今日竟然十分顺利地一路冲到了那栋独立建筑旁。
书房独立在府内其他建筑之外,背靠后院莲湖,屋前无树,没有一点藏身之处。书房前没有重兵把守,只有两个衣着干净利落的小伙子一边一个驻守在书房门前。其中一个是早上苏瑾见过的少年,叫木青,是从小跟随宸王的随从,另一个少年是宁王带来的。
木青见苏瑾冲过来,立即紧走两步拦在她面前,“王妃请留步,殿下正与宁王殿下商议要事。”
“你让开!”苏瑾用手推开木青阻拦的手臂,可一推之下,他却纹丝未动。这已经是今日第三次她因为力量不够而吃亏了,她心中有些郁闷,王妃这具身体太过于柔弱了,又尚未病愈,在力量上实在不占任何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