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桐的反常让杨微感到心惊。
她站在客厅里,周围很安静,明亮的灯光透着以往没有过的惨白。
很多的猜测在心头浮现,特别是杨沐桐会不会受到打击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这个想法,越来越挥之不去。
她想得后背冷汗频出,手心里全都是汗。
连忙跑去杨沐桐卧室,用力拍着门,喊道:“姐,姐——开开门——姐!”
她拍了好几分钟门,杨沐桐才把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没什么表情的脸。
杨微见她虽然头发已经凌乱,神情疲惫,但已经换了衣服,像是准备睡觉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
忙解释道:“我就是怕你出什么事……没事就好,姐你快休息吧,要是有事就叫我啊?”
杨沐桐抿着嘴唇,沉默地点头,等她走开了,才重新关上门。
门锁落下的声音传来,杨微担忧地扭头看了一眼。
陈叶打电话过来问:“你姐没事吧?”
刚才他们一路跟着那辆蓝色出租车回到玉景花园门口,杨微下车走进来,陈叶直到看见那辆出租车出来了,并且等了十几分钟,不见那辆车再次出现,这才给杨微打电话。
杨微说没事,“就是……我姐好像给我大伯母打电话了,打完就……砸了手机。”
陈叶闻言顿时心里一紧,“知道她们说什么了吗?”
“就是问大伯母凭什么管她跟谁在一起嘛,说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十七岁。”
杨微忐忑的问道:“陈叶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陈叶一愣,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们分手的时候,她才十七岁。”
杨微听了这话,也不由得一愣,她姐和陈叶哥分手是因为被发现了,大伯母勒令他们分手,原来,她姐一直都在心里记着这件事吗?
路过说起来也很正常,那可是青梅竹马的初恋啊,好好的,被家里强迫着分手,就算表面再听话,心里肯定都不高兴的。
她闷闷地哦了声。
陈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拜托杨微照顾好她,特别是注意她的情绪问题。
另一边,周悦刚下班到家,就接到杨沐桐的电话,接起来一句话没说,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听见她歇斯底里的怒吼。
质问她凭什么管她和谁在一起,并强调:“我二十七岁了,不是十七岁!”
周悦觉得惊讶极了,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没来得及问,就听见那边传来嘭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回拨过去,提示说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将这件事告诉家里人,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看她一眼,道:“你给微微打个电话问问,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
其实最可能就是他们让杨微尝试撮合杨沐桐和陈叶的事让她知道了,想起当年周悦逼她跟陈叶分手的事,心里产生逆反,积压多年的情绪今天一次性爆发。
果然,从杨微那里得知杨沐桐今天的所作所为和堪忧状态,一家人都沉默了下来。
尤其是周悦,她其实并没有想到,自己给女儿带来的伤害会这么深这么久。
她许久不说话,神色间只见怔仲,老太太看了就叹气,“明天早点回来,咱们去看看桐桐。”
说完又看一眼儿子杨致远,见他只顾着安慰周悦,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夜无事,杨微怕杨沐桐出事,时睡时醒,第二天很早就起床,发现杨沐桐在客厅打电话。
说:“主任,我有些不舒服,想请几天假,可以么?”
她的声音很沙哑,透着一股郁气和疲惫,郑主任当然不会为难她,只问要请几天。
她犹豫了一下,“……想请这周,您看可以么?”
郑主任一愣,请一周的假?今天才周二。
她疑惑地问道:“沐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杨沐桐沉默半晌,到底是不肯告诉她实情,只说自己发烧了,不舒服,要是不行,请两天也够了。
从大五实习到研究生,再到毕业工作,杨沐桐在一附院已经好些年,郑主任对她知之甚详,一个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请过一次假,甚至连发烧都只是挂一瓶药水就继续工作的人,突然请病假,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郑主任见她不肯说,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继续问,只道:“那你把班跟其他人调一下,别耽误了病人,就好好休息吧。”
杨沐桐道了声谢,挂了主任的电话,在科室群里问谁能跟她换这个星期的班。
本来谭敏说要帮她值,刚好她们同组嘛,比较好换班,但林清却道:“那样太累了,我帮沐桐值吧,反正本来你们值班我都在。”
杨沐桐搞定值班的事,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见杨微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