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然而那修士轻笑起来,似乎听到了极为有趣的事:“为什么?”
“在修行路上前行需要理由吗?”
对方的脸庞如同往日一般俊美,可在青年眼中却比最可怕的厉鬼还要恐怖。
“修行界是无比残酷的...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
他的表情终于平静下来,露出了伪装下的冰冷,说道:“既然我不想成为他人的食粮,那么我就必须这么做。”
“徒儿,莫怪我,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青年终于绝望了。
然而他却没有放弃祈求,而是跪了下来,不停的叩首。
然而这一次,他为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人。
“师尊!”
他涕泪横流:“我可以死,但能否请您帮我照顾一下我爷爷?”
“我死了,爷爷该怎么办啊...”
然而那来自太玄门的修士并没有理睬,一旁的清阳洞天众修士冰冷的看着他,无人回应。
青年见到的最后一幕,只有无尽的红光,剧痛。
——然后,是彻底的黑暗。
五感尽毁的他,失去了一切感知外界的能力,可纵使浑浑噩噩,他依旧没有失去意识。
唯有一个执念在支撑他心智的运转。
那是记忆中自己佝偻的爷爷种种音容笑貌。
他父母早逝,从小被爷爷带大。
爷爷是见过世面的人,外出闯荡魏境,再回到青山村,成为了村长。
因此他也同样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而在坚决提出自己想要外出闯荡后,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然而爷爷并未这么做。
对方只是将那一小块源托付给自己,并且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够就回来取时,那不舍中带着欣慰的眼神。
浑浑噩噩间,青年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他很想就这么终结,一了百了,可家乡中的老人却让他挂念不下。
青年就这么在黑暗中坚持了很久很久。
直到自己的思考能力都因为肉体的异化而退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唯有这个执念,连同他的灵性一同存在。
等待着...有谁能够看到。
轰隆!!!
整个黑暗的空间轰然破碎。
顾迦瞬间返回现实。
他睁目,那双空虚的紫色眸子看向了原本血色人形头颅的位置。
残存精气形成的幻影中,赫然有一个模糊的青年正在那里哀求。
略有失真的声音回荡:“我死了不要紧,可谁能帮我照顾爷爷,他年事已高,我放心不下...”
顾迦早已明白,这画面并非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残响。
那清晰的记忆与现在的画面..或许已然能够能够算作是一门玄法。
是作为修行者的青年在黑暗中无意中发动的,最最蹩脚的玄法。
没有任何危害性,无需理会。
而青年的爷爷,他其实也认识。
青山村的村长,给他源的那个老人。
对方接受过他以道经玄法进行的身体调理,却依旧没能够支持多久便逝去。
仅此而已。
整件事对于顾迦来说,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充其量只是将青山村与晋都的整个事件头尾相连罢了。
对于此刻的顾迦来说,知道了便知道了,不知道也无所谓。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耽误了不少时间,于是伸出双手,企图再度摆出大道宝瓶印。
可不知为何。
这一刻,顾迦的手忽然卡壳,像是电脑死机一般停顿良久。
终于。
他转过头,再度看向青年即将消散的虚影,开口道:“我答应你。”
不知是最后一丝灵性与神念听到了这句话,还是单纯的失去了最后一分维持的力量。
青年叩首的虚影,忽然停止了动作。
随后,在他的眼前缓缓消散。
【越级击杀,获得杀戮点一】
刹那间。
这有什么汹涌澎湃的东西自他的心底涌起,令他冰冷的心境破碎了。
顾迦头顶的大道宝瓶虚影一瞬破碎成晶莹的尘埃,露出了其中的神光棒。
紫色的棒身上,忽的有金色光点亮起。
起初像是火星般零散,可旋即宛若薪火相传般不断扩大,自棒身左侧出现,以极端暴烈的方式将紫意向右驱逐,再度占据了一半的位置。
而道经上的九个古字同样开始闪烁复苏,闪烁间与吞天经的道纹分庭抗礼。
棒身中央,一条白色的耀眼炽芒作为分界线,左右紫金二色泾渭分明。
轮海秘境中,更改道基的行为进行到一半便停下。
圣霸引擎似乎重新回到了过去金紫交织的样子,只是一半的吞天经道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铭刻在他的苦海中,像是宝瓶的虚影般,与道经的绝世道基共存。
道经与吞天经,这两种无上帝经的经文与奥义,在短暂的混乱后,终于以圣血与霸血作为依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