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井乡的自然资源相当贫乏,沙土窝盐碱地多得是,但是这么大的石头就很罕见了,这么大一块石头摆在路中央,肯定是有人故意堵路,周文急眼了,当场骂道:“梁大众,你怎么搞的,这个乡长能干就干,不能干我换人,”
梁大众也急了,一边辩解道:“周县长,这个事儿我真不知情啊,”一边拿出手机要给乡里打电话调人來,赵辉却说:“沒事,咱们人多,下去把石头搬开不就得了,”
军分区为了保障中央首长的安全,派了司令部警通连的一个班执行警卫任务,由一个姓王的中校参谋带队,个顶个都是壮小伙子,一声令下跳下车來,七手八脚去搬动那块大石头,
车队停在路上,闭目养神的叶老睁开了眼睛,桑老师赶紧解释:“前面有块石头把路堵上了,”
叶老微微点头,沒说什么,叶清倒觉得有些奇怪,这苦水井乡哪來的巨石啊,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堵路,
警卫班的战士们喊着号子迅速将大石头推到路旁,道路恢复了畅通,开道车重新发动起來向前开去,忽然刘子光大喊一声:“停,”
司机沒反应过來,刚要去踩刹车已经晚了,长丰猎豹的两个前轮陷进了坑里,原來这看起來平整的道路上其实暗藏玄机,被人挖了一个大坑,上面铺满沙土碎石,乍一看很正常,汽车开上去就得陷进去,
司机猝不及防,头栽到了方向盘上,汽车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警卫班的战士们还沒來得及上车,赶紧围上來搭救,所幸车速较慢,沒有人受伤,大家七手八脚从车里爬出來,望着这个大坑赞叹道:“好大的一个坑啊,”
这个坑挖的可真够专业的,里面有木条支撑,铺着草席,洒满沙土碎石作为掩护,如果人走上去不会塌陷,但是汽车上去肯定掉下去,这坑挖的很深,很陡,坑底的泥土还很新,看來挖好沒几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搬开大石头又出现了陷车坑,周县长一个头两个大,他指着梁大众气的说不出话來,梁大众也哭丧着脸百口莫辩,这条路是通往下马坡的必经之路,而且前几天才发生过村民和玄武集团员工的冲突事件,要说这事儿不是下马坡人干的,傻子都不信,而作为前下马坡村长的梁大众难辞其咎,
军分区的同志们围了上來,望着这个大坑啧啧称奇,都说土木作业赶得上专业水准了,赵辉哭笑不得,和带队的中校协调了一下,不论如何,先把陷到坑里的汽车拖出來再说,
这边正忙乎着,后面传來喊声:“老五,你过來一下,”赵辉赶紧颠颠的跑到丰田考斯特边,叶清伸头问道:“怎么回事,动静这么大,”
赵辉说:“乡民挖了陷马坑,车栽进去了,”
叶清“哦”了一声,回身向叶老解释了一下,叶老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叶清也说不清楚,边让桑老师來解释,桑景闲在县政府倒也听说过一点风言风语,便斟酌着词句说道:“听说苦水井乡的征地遇到一些麻烦,当地农民有些负面的情绪,可能是这个原因,”
“又是石头拦路,又是挖坑的,这是把我们当成日本鬼子呢,”叶清冷哼一声,开始四下观察,正好看到远处有个放羊娃,一手拿着赶羊的长条子,一手拿着手机正打电话呢,
“不出意外的话,过一会该來人了,”叶清说,
坑挖的很有技术性,长丰猎豹的车尾悬空,两个后轮使不上力,车头扎在坑里一阵阵的轰鸣,折腾了半天一点沒挪窝,因为走得急,其余两辆车上都沒带牵引索,一帮人抓了瞎,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远处过來一群农民,围在大坑边上看起了热闹,却沒人上前帮忙,
周文赶紧喊道:“老乡们搭把手,把车拉出來,”
老乡们袖着手蹲在坑边,脸上笑吟吟的,沒人搭腔,梁大众急了,嚷道:“四狗子、柱子,傻站着做啥,赶紧帮忙啊,”
“乡长,给多少钱啊,”
“晌午饭还沒吃呢,沒劲拉,”
梁大众气的跳着脚骂:“你们几个鳖犊子看清楚点,这又不是县里的车,是部队上的车,车上坐的是中央首长,老红军,老八路,专门來咱村视察的,你们不干是吧,我干,”
说着梁大众就跳进了坑里,用力去抬车头,乡民们看看车牌子,再看看边上站着的这些穿军装的人,顿时明白了,当即就有四五个人跳进了坑里,二话不说帮梁大众抬车,军分区的王参谋也招呼小伙子们一起上阵,人多力量大,七手八脚将前轮下面垫高,四轮驱动的越野车一阵轰鸣,终于从坑里倒了出來,
车虽然出來了,但是想填平这么大一个坑,怕是出动铲车都要一阵子,好在这里距离下马坡村已经很近了,征求过随行医生的意见后,众人将叶老抬上了轮椅,推着前往村子,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了革命老区下马坡村,
离得老远就看见一排排黄色的土墙,上面文革时期的标语还依稀可见,高大的杨树上知了不停地鸣叫着,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虽然是盛夏时节,倒也有几分凉爽,还沒走到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