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简单,直接踹门进家把人从床上提起來,直接讯问,得到的答案和皮猴是一样的,这起案子并不是这两个人指使高竿干的,而是高竿自己仗义出手,
蚂蚁比皮猴硬气一点,但是在刘子光的威逼之下还是很快说出了高竿的住址,这人住在河岔子边上,不大好找,
河岔子是江北市内的污水河,下水道里的东西都排到这里,市内还好些,都盖上水泥板子了,这里却依然是露天的,深绿色的粘稠的河水缓慢的流淌着,一到夏天就臭气熏天,蚊蝇铺天盖地,这里聚居着江北市以收废品为生的一大帮人,搭建了不少棚子,用砖头随便砌起來,上面盖几片石棉瓦就是一个家,
捅了贝小帅的凶手就是住在这样一个肮脏不堪的地方,难怪沒人认识,几辆车停在河岸上,刘子光跳下车來,望着炊烟袅袅的破烂棚子,无言的摇了摇头,这里的环境简直比高土坡还要差许多,
啥也不说了,押着人下去,在狭窄的石棉瓦棚子间的道路上艰难的行走着,终于到达了高竿的家,
这是一个低矮的棚子,门前有一个碎砖头垒起來的灶台,一个头发花白的高个子中年男人正在用蒲扇鼓着风,灶台里是碎木头和旧报纸,烧起來黑烟一片,那口烂铁锅里煮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看到马毅过來,中年人抬起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笑了:“小马,你來找文君的么坐下等一会吧,他出去倒马桶了,一会就來,”听口音不是江北本地人,而是河南一带人,
马毅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刘子光倒是很自然:“您好,您是王文君同学的家长吧,”说着就伸出手來,
中年男人立刻不自然起來,两只手在裤子上使劲的擦着,脸也憋红了,伸出手來迟迟疑疑和刘子光握手,又转头冲着黑洞洞的棚子里喊道:“孩他娘,老师來了,快出來,”
随着一阵咳嗽声,一个神色憔悴的中年妇女走了出來,忙不迭的给刘子光搬板凳,倒茶,还不好意思的说:“这几年麻烦老师照顾我们家文君了,我和他爹干活太忙,一直也沒去学校看过,真的对不住了,”
刘子光笑着说:“王文君在同学们中间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就是脾气暴躁一点,性格也比较内向,”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扣扣索索摸出烟來,是一元钱一包的沒有过滤嘴的大前门,想给刘子光上烟又不好意思,还是刘子光主动要了一根,自己点上,还夸说这烟够劲,男人脸上的表情才愉悦起來,
“我们家文君,从小学习就好,小学初中都是班里的前几名,后來考高中的时候因为户口问題,本來都考上一中了,还是沒上,唉,我们整天忙活,对不起孩子啊,老师,你跟我來,”男人说着,将刘子光领进屋里,
棚子里气味很熏人,被褥都是很久沒洗过的,桌子上摆着剩菜和干馒头,到处都积着一层灰,但是墙上却贴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奖状,全都用各种各样的镜框子镶起來,擦得锃亮无比,这些奖状,记录着王文君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刘子光看的不胜唏嘘,
“我和他娘,都是河南乡下出來打工的,在江北市做废品回收已经十几年了,孩子是八岁跟过來的,本來在乡下挺开朗的一个孩子,在城里越上学越沉闷了,除了和几个朋友说说话,在家都不怎么说话的,我知道,他是嫌弃俺们给他丢人呢,所以俺们一直也沒去过学校,”
说着,男人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远处,提着马桶的王文君出现了,身上还穿着那套小风衣和牛仔裤,很整洁的样子和河岔子浑然一体的废品堆景色很不协调,
“高竿,快跑,”忽然马毅歇斯底里的叫起來,王文君一惊,当场站住,正好看见刘子光从他家棚子里钻出來,眼中闪烁着杀气,
王文君把马桶一丢,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