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进了荒宅,四下查探了一番。
好大一座宅院!
南北七进,东西五重,大小院落,层层套叠。
来回走了两遍,李伴峰没感知到危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他回到宅院门前,招呼众人进去。
所有人,包括肖叶慈在内,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宅院,进了
垂门后边是
和其他院子相比,
这里的房间被称为门房,因为屋子都在阴面,又叫倒座,从东到西,一共三十多间屋子,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肖叶慈很是满意:“这里房间多呀,咱们一人一间也够了!”
李伴峰摇头道:“不能一人一间,至少三人一间,住处必须挨着,有事互相照应,我去四周探探路,你们千万小心。”
连日跋涉,再加上大雨,这群人今天走的非常的慢。
在闪电的光芒之中,陆春莹在院子里似乎看到一个人影。
……
说是探路,李伴峰又回随身居了。
陆春莹四下望了望,没敢多做停留,接着往回跑,等到了门前,推开房门刚要进去,却发现屋子里没有肖叶慈,没有那个和她们一起睡觉的小姑娘。
“哼哼哼……”
深夜,一间小屋里,火堆上烤着湿透的衣衫,肖叶慈靠在床边睡着了。
肖叶慈眼睛都没睁开:“屋子里有桶的呀,你将就下吧。”
李伴峰思索许久道:“旧土我走过,好歹比那群人知道的多一些,是我把他们从贱人岗带出来的,若是不帮他们走过这一关,岂不等于害死了他们?”
听过李伴峰对荒宅的描述,娘子慢声唱道:“七进五重,应该是一座亲王的府邸,废弃了这多时日无人打理,相公,你该不会是到了旧土吧?”
不是被雷声吓得,是被闪电吓得。
好在屋子不漏水,在大雨之中跋涉整整一天,能有个干爽的地方睡上一觉,肖叶慈已经很满足了。
床是没法睡了,木板糟朽不堪,床上原本还有被褥,用手一扯,直接碎成了烟尘。
到了旧土?
慢,也是一种特定的速度。
院子里没人答应,黑暗之中也没看见有人走动。
李伴峰点头道:“我也担心是到了旧土,之前还有昼夜变化,可走到这座宅子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难说这是什么地界。”
可睡了不到两个钟头,肖叶慈被陆春莹推醒了:“妈,陪我去趟茅厕呗。”
洪莹默然许久道:“恶妇,我不想提起的事情,不要逼问我,你说话得算话。”
是我看错了?
趋吉避凶之技没让陆春莹感知到危险,但她觉得不能在院子里久留。
横竖找不到茅厕,陆春莹在墙角解了手。
解手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咂嘴唇。
还真有。
“啧啧啧……”
李伴峰答应下来,带上法宝,出了随身居。
陆春莹提了裤子,撒腿如飞往屋子里跑,刚跑两步,忽然听到一阵笑声。
“娘子,我应该是走出了贱人岗,但在荒野之中遇到了一座荒宅。”
听错了吧,是雨声吧。
洪莹喃喃低语道:“这世上居然还有亲王的宅邸留存至今?”
而肖叶慈和陆春莹都觉得没走错路,在通往绿水湾的路上突然多了一座荒宅,这很像当初李伴峰不知不觉进了旧土。
但相公千万小心,不得已之时,得赶紧回家,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她们去哪了?
一名青衣女子坐在屋子里,正在铜镜前梳妆,她背对着陆春莹,唱了一声道:“喂呀妹妹,你一个女儿家,在人家院子里撒溺,当真不知羞臊么?”
“旧土比新地更凶险,相公,今夜不要轻易出门。”
唱机唱道:“相公说的有理,咱家的宅子对相公一向温和,相公出去照看他们一夜倒也无妨,
按照去愚人城的经历,进入旧土的条件是,用特定的速度走过特殊的路线。
雨依旧很大,她也不知茅厕在哪,四下寻觅之间,一个炸雷响起,吓得陆春莹一哆嗦。
有这种可能么?
“谁?”她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要是屋子里就这娘俩,陆春莹也就将就了,李伴峰说过,最少三个人一個屋子,屋子里还睡了一个小姑娘。
虽说出身贫苦,但陆春莹跟着肖叶慈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外人的时候难免矜持,只能硬着头皮出了屋子。
唱机嗤笑一声:“贱蹄子,又想做亲王夫人了?你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卖了我?”
陆春莹浑身抖战,连连后退。
她不知这女子从何而来,漆黑之下,也不知这女子是何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