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理解,自从他到了这异世,所见之人,各有各的古怪。
他全看在眼底,却无法介入其中。
“我只是……害怕。”少年的指尖来回抚过那茶盏的杯沿,嗓音有一丝的颤抖。
“害怕什么?”嬴政侧眸。
“很多,但最害怕的,是在她眼中,我成了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可以轻易被夺去性命的,弱者。”
“那样的话,我就完了。”
再也没机会了。
张良很清楚,姬染月的性子,她总是看着强势,什么都不怕,但她骨子里,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存在,所以她恋慕强大。
所以她偏爱,那些体格强大,但同时易于为她掌控的存在,而下意识排斥那种捉摸不透的,心思深沉之辈。
他的先天条件,是第二者,所以才努力建立起,一种叫人觉得安心的良好形象,但他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就因这一场旁人蓄谋以久的毒杀,即将如泡沫般消散殆尽,他岂能甘心?又怎么不会,心生忧惧。
“政哥,不管这毒解或不解,唯有一点,我绝不会让步,我会亲手,杀了洛玦歌!”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杀念。
“子房,你不觉得,你的出发点,从一开始,就走偏了么?”嬴政眉头拧了拧,见张良这般模样,更觉得,情爱之念,犹如恶鬼,沾染不得。
“你欲谋心,不应该是先让她,建立在自我基础上的安全感么?而不是让她,将诸多依赖的情绪,尽数嫁接在你的身上,靠吸附你的养分,去灿烂生长,这很畸形。”
她本人就是病态的。
而他试图建立的关系,也是病态的。
试问一株草木,根系都腐烂了,谈何葳蕤?
“政哥,也许你说得对,但良已经停了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