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包扎下。”白起将昏乎乎的姬染月往张良,嬴政所在的马车上一丢,将关了车帘,隔绝了满了风雪,他守在车门外,高束的墨发间,雪花消融,浸湿了发根。
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但对白起而言,算不得什么,行军半生,戎马倥偬,他什么没经历过。
一点点冻结的冰渣子,沿着他挺直的鼻骨,向下坠落,更衬得他那一身孤寒刚毅的气质。
纵饮冰卧雪,仍不灭光热。
“白起,你的手也受伤了,进来包扎一下吧。”隔着一道车帘与风雪呜咽,少女的声音显得有点儿闷,又透着说不上来的软,怪娇的。
“没事,就手上破了个小口子,明天它就自己愈合了。”白起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粗砺的干涩感。
“小伤也不能纵着呀。”一只柔软自他的后腰攀绕至前腹,所过之处,泛起一阵酥麻的痒意,等他摆脱这种难言的躁意时,他已经被某人一把带入了马车中。
她还往他头上丢了块布巾。
“擦擦脸,都结碎冰了。”
虽然武将大多过得糙,但也没必要这么虐待自己吧。
白起紧紧了拳,他望着姬染月眉眼弯弯的模样,默默抬手,胡乱地擦了把头发,便将巾布立马拽了下来。
丢给了一旁正在替他用干净的白布包扎伤口的张良。
张良:“……”
是他太专注于包扎伤口了,错过了什么精彩好戏么?
他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坐在他对面的嬴政以一种冷淡华丽的语调开口道,“白起,莫要乱了本心。”
此言并非命令,更多的而是劝诫。
提醒他,可千万别一头子栽进了这女人的迷魂药里,那样,未来的下场必定会十分凄惨。
白起定定注视着眼前,透着血迹的白布,未置一语。
只有张良知道,那血完全是被白起自己给捏出来的,旧伤添新伤啊!
啧,现在的武将,对自己下手都这么不客气的么?
“政哥,你可千万别误会!”听到嬴政好感值再度掉了2点的姬染月迎风流泪。
她可太冤了,她绝对没有要勾引白起的意思啊!
她只是想,就那么小小的掌控一下,这位人形杀器呢……
嬴政觑了她一眼,唇边透着一丝讥诮。
呵,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张良秒懂了这三人间的暗流汹涌,但为了缓解目前怪异的氛围,他立即选择了转移话题,“主公,我们从秦营里,将墨三小姐偷出来,送回墨府后,墨三小姐托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姬染月立马顺着台阶往下滑,一脸好奇地问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