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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勇男觉得自己最近似乎被孤立了。
“孤立”这个词语是妈妈教给他的,他一开始并不觉得被孤立有什么不好的,他本来就以捉弄别的同学为乐,也特别喜欢看到同学们被捉弄之后露出的烦恼的抗拒的表情,而在所谓的孤立之后,同学们露出这样表情的频率也愈发高了,于是他是高兴的。
但是妈妈却为此极为忿忿,她觉得一切都是因为松田薄叶那几个家长带来的坏风气,是恶劣的抱团行径,偏偏山口家最近有一笔很大的生意要仰赖萩原家,山口妈妈不敢直接找那些家长了,只能每次和樱井老师反应,明里暗里表示其他几位家长的不是,偏偏老师也都只是四两拨千斤地应了,并不会给什么实质性的承诺。
即便再愚钝也该明白老师的意思了,山口妈妈只能回家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松田和薄叶的不是。
久而久之,山口勇男于是也觉得被孤立似乎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以前那些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的朋友们不见了,他的许多恶作剧还没有开始,同学们就已经避之不及;没有人和自己说话。
偶尔,只是很偶尔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孤独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呢?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呢?”山口妈妈一边拖着地,一边抱怨着,她喋喋不休,翻来覆去地数落着那几个讨厌的孩子和讨厌的家长,她的语气尖酸,说的内容刻薄,似乎别人家的孩子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是天生的坏种。
这些话平时已经在家里说了无数遍了,山口胜男几乎能把这段话倒背如流了。
他一开始觉得妈妈说的很对,薄叶他们都是讨人厌的存在,萩原是班里比自己还有钱的存在,在男生中玩的很开,松田是杀人犯的儿子,本来就应该是让人厌恶的存在,薄叶……薄叶眼光实在是太差了,和松田玩的那么好,也活该被欺负。
但是时间久了,山口偶尔也会恍惚一下,松田和萩原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一直在针对自己吗?薄叶又究竟错哪了呢?毕竟即便是山口,在现在这种被人孤立的状态下,也偶尔想要有个同学来陪自己玩,即便是讨厌的松田、萩原或是爱姬。
“你说够了没有?”难得的假期,山口爸爸本来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此刻听着山口妈妈连声的抱怨,他的心情也糟糕了起来,把报纸往茶几上一摔,就开始数落自己的太太。
“本来最近我的工作不太顺利已经很烦了,也不指望你能帮我什么忙,但也别这样拖后腿啊。”山口爸爸语气硬邦邦地斥责着山口妈妈,眼神里充满着不耐。
“我在看报纸呢,你为什么要拖地?”
“而且有谁家的太太会像你这样?”山口爸爸猛的站了起来,走在山口妈妈刚拖完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个的脚印,他并没有注意到,只是一个劲地指责着山口妈妈,“本来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意就很难做,我这次回国就是想着拜托萩原家帮个忙,他们家向来是好说话的,一定不会在价格上让我们吃亏,我们大有利润可图,谁知道你把他们家得罪的那么狠,现在他们把话说的非常死了,是绝对不会和我们合作的。”
山口爸爸来回踱步,越想越气,他挥臂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开,松田妈妈刚刚洗好的水果盘掉到了地上,虽然因为地上有地毯所以盘子没有摔碎,但是所有的水果都散落在地上,有已经切好的蜜瓜和剥了皮的橙子,地上已经溅出了不少汁水,显然水果已经被摔烂,是不能再吃了。
山口妈妈被吓到了,尖叫了一声,但是最终只是讪讪地说着抱歉,她不甘又生气,但是最终只是嗫嚅着问道:“那要不然我上门去道歉?”
“你觉得有用吗?”山口爸爸冷哼一声,“家务家务做不好,孩子也带不好,事情也处理不好。”
说罢,摔门离去。
山口胜男讨厌爸爸这样暴躁的声音,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山口妈妈都会告诉他,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非常不容易,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山口很讨厌听到这样的话,但是看着妈妈难得软弱的脸露出的哀求的神色,他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山口本来想直接回房间,关上门,隔断一切噪音。但是看着妈妈跪在地上,一点点收拾已经摔烂的水果,他又犹豫了,他蹲了下来,陪妈妈一起收拾。
“都是那几个孩子……”山口妈妈又开始了她的抱怨,“那些大人也是的,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罢了。你爸爸还说萩原家好说话?哼,我看是他们怕我们家赚钱,所以找个理由不帮忙罢了,果然什么样的大人养什么样的孩子。”
山口胜男默默地收拾着,他听了一会,觉得妈妈实在是有点吵,这些话实在是听的太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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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姬是被松田和萩原一左一右牵著书包带回来的。
她最近十分喜欢这样,虽然松田吐槽这样很像是在遛狗,但是爱姬乐此不疲,并且名其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