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开始了,渡边老师站上了讲台,并且有些恍惚的样子。
我看着渡边老师的眼睛似乎都失去了高光,感觉莫名其妙。
“渡边老师怎么了呀?”吸取了刚刚的教训,我又压低了一点声音问两边的人。
“咳咳……”渡边老师开始咳嗽。
“你声音太大了。笨蛋!”松田在我耳边说。
我并不愿意承认,只觉得松田聒噪。
“是你的声音太大啦。”我这样说,又瞥了渡边老师几眼,确认了他的眼睛的确是在看我,也确实得承认松田的声音会比我的小很多,只好又委委屈屈地趴下了。
想了想,我翻开了妈妈特地为我今天补习准备的小本子,上面只有刚刚第一节课渡边老师在黑板上画的一些图案,我全都抄了下来,准备带回家给妈妈看的。
我把本子翻到了第二页,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下[萩原:],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毕竟除了我和爸爸妈妈的名字还有些常用字外,松田和萩原的名字是我写的最多遍,也是最熟练的词语啦。
[你知道,嘟读杜]……
连续拼了半天,我都拼不出老师的名字,明明他才刚刚在黑板上写过的,我当时以为我记住了,可是现在一擦掉,我又不会写了。
我有些挫败,但是很快又振作了起来,把不会写的部分划掉。
[你知道,黑块黑块老师,怎么了吗?]
这次写的很顺利,后面的字都会写,我很愉快地推了本子到萩原桌子上,然后双手捧脸,期待地等萩原回复我。
萩原半天没动,我悄悄瞥了眼,看着他在盯着本子一动不动,半天也没下笔。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萩原一定也是遇到了不会写的字了,于是非常理解地偏过了头,不再看他,防止给他压力。
于是我一偏头,余光就瞥见了松田在瞪我。
诶?
面前被推来了本子,上面有六个大字:
[你们在说什么???]
字很大,笔画很粗犷,几乎占据了整页本子,多个问号深刻表达了松田此时的焦躁情绪。
我刚要写回答,松田戳了戳我,又点点本子,示意我翻页。
这回的字小了很多,尤其松田头发上的水滴在本子上,我竟然还从中读出了一点可怜的意味:
[说悄悄话都不带我吗?]
虽然樱井老师不允许课堂上打扰别的小朋友,但是幼稚园毕竟有很多活动,我和萩原松田个子高,座位比较靠后,平时在课上还是有许多机会一起说话的。
但是现在,我们只能通过本子传递信息,松田另一边也没人了,难怪他会感到寂寞。
于是我又把刚刚的问题写了一遍。
我刚把松田的本子递了回去,萩原的答案也来了。
[可能是因为,渡边老师想到了学生时代,也有要好的黑块黑块黑块朋友吧。(笑脸)]
松田和萩原确实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是我要永远在一起的朋友,渡边老师看到我们的关系会羡慕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骄傲地点了点头,毕竟就连我妈也总说我和萩原松田像好的穿同一条裤子呢(尽管当时我理解错了我妈妈的意思了),但是这也足见我和他们的关系多好了。
我盯着被萩原划掉的词语一会,还是疑惑,忍不住写字问他,划掉的是什么。
[是青梅竹马啦,当时一下子忘记怎么写了。(笑脸)]
我盯着青梅竹马这个词语一会,承认这确实是个十分复杂的词语,聪明如萩原会忘记也不奇怪。
不过青梅竹马诶。
感觉是个好棒的词语,我默默地记下了。
我又把我和萩原的对话回头看了一遍,有些沮丧地发现,我的字和萩原的字摆在一块差别真是太大了,为什么萩原就能写出这么整齐好看的字呢?就连句末的小表情都画的比我端正。而我的字却这么扭曲。
想要把字练的像萩原一样感觉有点难,毕竟同样很聪明的松田的字也很丑,可见练字比学习更需要天赋,我一边为我的真知灼见感到骄傲,一边决定从最简单的部分入手。
我把刚刚和萩原聊天的那页纸撕掉,又在本子后面撕了一张空白的纸,一分为二,开始我的大业。
就算字写不好,我也一定要画出好看端正的小图案!
我打开文具袋,找出了我的红色彩笔。
还是画我最喜欢,也是画的最多的爱心。
……
经过了五分钟的努力,我取得了并不令人满意的结果。
为什么我的爱心既不如萩原的端正,也没有好看的弧度,甚至也一点都不对称呢?
我有些沮丧,但还是怀着虔诚的心情把每个爱心用红色涂满了。
此时渡边老师已经画满一黑板的图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