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来到庄园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三年前?
记不清了,但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
来庄园是因为什么?
也记不清了。
好像是为了……找一个人?
可要找的人是谁呢?
……
三年前。
“先生,到了。”
“您确定要在这里下车吗?这个庄园已经荒废很久了”,司机回头看着车后座一路沉默的卡尔。
卡尔将一沓钱币放在座位上,打开车门,提着自己几乎从不离身的化妆箱,直接下了车。
“真是个怪人啊”,司机摇摇头,食指放进口中,沾上唾沫又拿出,用食指和大拇指一张张数着纸币的金额,确认无误后,将其塞入放满纸巾钥匙等杂物的鼓囊囊的口袋,点了根烟,开车离去。
车子停靠的地方,距离庄园还有一段距离,卡尔独自往庄园的大门走去。
庄园的四周被铁栏杆包围,有的栏杆已经生锈,但不影响其高度是正常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翻越过的。
正门口,老旧的牌匾上,布着一层蜘蛛网,空气中有不少灰尘,好在他戴了口罩。
“欧利蒂斯庄园”,卡尔念出牌匾上的字。
“是这里,没错了”
几天前,他为一位意外去世的女士入殓,女士是个贵族,手腕与脖子处所戴的都是价值百万的珠宝,可惜这些,在她经历车祸后,于这位女士而言,全部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珠子石头。
卡尔在女士的遗物中,她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似乎是则委托找人的信。
信里提到一位喜欢黄玫瑰与摄影的贵族先生,在十年前去到了一个名为欧利蒂斯庄园的地方。
黄玫瑰,摄影,贵族先生。
几个简单的词,在卡尔的眼中不时流转。
……
十四岁那年,为躲避瘟疫,他随养父迁移去了新的城镇居住,却因社恐孤僻的性格,在学校遭遇霸凌。
一群也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将墨水泼在他的身上,强迫他喝马桶中的水,胁迫他承认,“卡尔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虫”。
他不从,他们推搡他。
意外也在此时发生,栏杆松动,他从五楼坠下。
倒在血泊里的他凭借最后的意识睁开眼,模糊的发出“救命”的声音。
看到的却是一个个惊慌失措,将纸团、书本从楼上丢下,商量着如何把他的尸体藏起来的孩子。
他在矮矮的“白色坟墓”里闭上了眼。
好在坠楼的动静太大,老师及时发现了他,让他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以上所有,全部来自别人的讲述。
那次坠楼,留下来他一条命,却夺走了他十四岁前,全部的记忆。
记忆中,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也随之埋葬数十年。
黄玫瑰,摄影,贵族先生。
卡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
想要见他。
这个人,或许与自己有什么关联。
而且黄玫瑰……卡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胸针,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
胸针的图案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黄玫瑰。
这枚胸针,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自己买的?也或许是别人送的?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是件他未曾失忆前,视若珍宝的东西。
黄玫瑰胸针,与那位贵族先生会有关联吗?
抱着不如一试,万一找到了的想法,卡尔独自前往庄园。
……
推开锈迹斑驳的铁门,卡尔步入庄园。
身后的铁门在他彻底走入庄园后,缓缓关上。
“什么!”,一片黑暗突如其来,卡尔紧接着失去意识。
……
“喂,新来的,再不醒来,可要被扒光了”
卡尔睁开眼睛,一张奸笑着的猥琐面孔,出现在他的眼中。
对方拿着手电筒,照着他的面部。
“终于醒了啊,长得还挺好看”,慈善家呵呵一笑。
“把口罩给我!”,卡尔从地上爬起,伸手去夺慈善家挂在指尖的白色口罩。
“想要?求我们啊~”
一声娇笑从慈善家身后传来,穿着粉色衣服的身材极好的女子,出现在卡尔面前。
同时,背后飞来一脚,将卡尔碾在地上。
对方有三个人。
卡尔崭新的灰色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身后人的身上。
他现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被迫匍匐在地。
“哟哟,还想反抗”,冒险家踩在卡尔背后的脚,又增了几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