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家门以后,钟慕尘先把辛绘绘放在沙发上,又去卫生间帮她调好了洗澡水的温度,并找到她的睡衣;他担心她还晕着站不稳会摔倒,就拿了一只椅子放在洗澡间。他以前从来没来过她的家,却一点陌生感都没有,他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什么衣服放在哪里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对这样一个有洁癖的人,不洗澡不换睡衣绝对不能把她放到床上,否则她会大发脾气的。
辛绘绘没醉到断片的状态,只是晕而已,自己乖乖地进去沐浴。这一幕让她想起他们在租住宿舍时的情景,时光似乎穿梭回去了,他们好像也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眼前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辛绘绘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很痛,嗯,是真的。
辛绘绘洗了很长时间,足足一个小时,钟慕尘在外面快急疯了,担心她摔倒,不停在门口徘徊,隔一会儿叫她一下。辛绘绘一开始懒得理,钟慕尘不依,非要喊得她答应一声才作罢。
终于洗完了,辛绘绘穿着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钟慕尘早找到了吹风机候在门口,牵着她的手,扶着她到床上,站在床边帮她吹干头发,然后让她躺进被窝,帮她掖好被角。
他吻了一下她浮肿的眼睛,说:“好好地睡一觉,我去买点吃的回来。”说完不等她回答,就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卧室的门。
钟慕尘拿了门钥匙,就出了房门。
才下午4点,大白天的,辛绘绘毫无睡意,不知道钟慕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可真不见外啊,完全把这儿当自个家似的。算了,睡不着也得装睡,起来面对他更尴尬。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或许是累了抑或是酒精的作用,辛绘绘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阵香气袭来,撩醒了半梦中的辛绘绘,是很熟悉的红烧肉的味道。这七年多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总是简简单单应付一下了事,很久都没有自己动手烧过红烧肉了。
钟慕尘在厨房忙活了一两个多小时,烧了一个红烧肉,炖了一只乌鸡汤,还炒了两个青菜,把碗筷摆好,才过来叫辛绘绘起床。
辛绘绘觉得自己对钟慕尘总是狠不起心来,钟慕尘像对她施了魔法,让她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明明自己很多事情要跟他理论清楚的,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被钟慕尘弄成了粉红泡泡,真的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怎么开口提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乖,还记得吗?还是你教我做的红烧肉,后来在很多饭店都吃过,都没有你烧得好吃。”钟慕尘笑盈盈地看着辛绘绘。
“别捧杀我了!不敢当!”辛绘绘试图通过冷冰冰的态度拉开距离。
钟慕尘笑笑,没跟她计较。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到她嘴边,她下意识地就张口吃了。
嗯,还是以前的味道。辛绘绘眼泪差一点儿又出来了。
钟慕尘这些天的行为,貌似对她旧情未了,回来找她重续前缘来了。但前车之鉴,又让她不敢随便相信他。当年他不也是表现得特别好吗?谁知道百密一疏,还是被她发现了。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
辛绘绘觉得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这样下去的结果很可能莫名其妙地又和他在一起了,心里揣着个秤砣,那日子能好过吗?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对钟慕尘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知道你现在找到我为了什么,有些结无法解开,你这样做反而弄得我们的关系很尴尬。”
“乖,我找到你就是想解开你心中的结,心里有什么就坦诚讲出来,找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呀。”钟慕尘也严肃起来,“是不是那些混账话伤你太狠了?那天工作上有些不顺,心情不好,说话就没经大脑!对不起!”
“呵呵,经过思考说出来的话倒不一定是真的,都是权衡过利弊的;没经过大脑思考的话,一般才是真心话。”辛绘绘冷冷地道。
“我赚钱就是为了养你,这是我奋斗的动力啊!赚钱给你花我心甘情愿,引以为傲,但那种情况下说出口意思就完全反了!”钟慕尘辩解道。
听到这里,辛绘绘开始激动起来:“我今生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存在没有价值,让人没想到的是,我在你眼里其实只是个寄生虫和拖油瓶。”
“不是的,我从没这样想,就是那天心情不好胡言乱语了,没想到那些话伤你这么重!对不起啊!乖!“
“你能那样说表示就是那样想的!”被人嫌弃的滋味儿不好受,辛绘绘感觉自己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
“绘绘,要怎么做你才愿意相信?从现在开始,我把赚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你保管可以吗?”
“我缺钱花吗?我自己也能挣钱好吗!”辛绘绘没好气地回道。
“你自己挣的钱你自己留着,花我挣的钱就可以了。要不,以后你的画儿我全买了!”钟慕尘又开始嬉皮笑脸了。
“我不想花你的钱!哦,不对!”辛绘绘突然醒悟过来:“你疯了吗?时隔多年,我的画儿几乎全是你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