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挑了挑眉,道:“我与永宁公主之间不过是有些小误会罢了,谈不上什么恩怨,况且我也不会去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计较。”
过去不懂事,如今人都痴傻了,她更不会揪着不放了。
盛玉萱顿了顿,状似无意地继续道:“有些人长日无事,素爱夸大其词乱嚼舌根,宛妃娘娘可莫要轻信,跟着人云亦云。”
永宁公主如今在皇宫里的存在感几乎为零,若非盛玉萱今日恰巧撞见她,都想不起来她的存在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后宫的八卦谈资上出现呢?
况且宛妃身边的宫女若真的想讨主子的欢心,说个笑话斗个乐子什么的,后宫里的八卦是非多的是,说什么不好,偏偏要主动提及她和永宁公主过去结仇的事,这实在不太正常。
除非是宛妃主动问起。
永宁公主如今失宠,在宫里又没靠山没根基,人还痴傻了,宛妃打听她的事情能有什么用处?
宛妃此举,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只是不知道宛妃打听和她有关的事情,想要做什么?
盛玉萱心头思绪翻腾,对宛妃的防备又上升了一层,不过面上却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未露出丝毫端倪来。
宛妃误以为盛玉萱不满其他人的说法,好像她欺负一个已经痴傻了的孩子似的,这才故意在自己面前澄清,彰显她宽容大度的胸襟,好符合太子妃的标准形象。
宛妃有意和盛玉萱交好,顿时顺着她的话道:“我孤身一人离开故乡,远嫁华朝,在宫里也没什么说得上话的人,更没有能交心的朋友,自然不知旁人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说来奇怪,我一见太子妃便觉得投缘,想真心交你这个朋友,还望太子妃不要嫌我厌烦才好!”
说完,她脸上还配合地露出几分落寞的神情。
这明晃晃的示好,却听的盛玉萱眼角直跳。
虽然北狄的使团已经离开了,可是据盛玉萱所知,随宛妃陪嫁而来的侍女便有十几人,另外还有一队侍卫。
这也叫孤身一人?
远嫁不假,孤身却未必!
盛玉萱一时摸不清楚宛妃想要做什么,不过对方既然明面上示好,她也没必要去针锋相对,表露出敌意来。
“宛妃娘娘抬爱了,我也觉得娘娘十分可亲,很是投缘呢。”
这种场面话,向来是盛玉萱十分擅长的。
不过她一见这个宛妃就觉得心里不舒服,自然不会真心吹捧她,忍不住就补了一刀:“说起来我与娘娘还真有些缘分,不知有没有人和娘娘说过,娘娘的容貌和我那已过世的婆婆兰贵妃十分相似,只可惜我福分不够,没能早早遇见太子殿下,在母妃跟前伺候以尽孝道。不过现在看到娘娘,就和看到母妃差不多,想来是上天垂怜,才让我一睹母妃慈容……”
盛玉萱睁着眼说瞎话,宛妃却听的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差点吐出血来。
她与兰贵妃容貌相似这种话,已经听人议论过无数次了,甚至还有人故意跑到她跟前来说,想给她添堵。
宛妃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嘉和帝对她的宠爱,也是因为把她当成了兰贵妃的替身。
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却也只能忍着。
旁人说也就罢了,再怎么在她面前上蹿下跳,也遮掩不了眼神中的羡慕嫉妒恨,谁让她现在是嘉和帝的宠妃呢?
可是盛玉萱却是一副儿媳妇对婆母的姿态,她的话也瞬间刺痛了宛妃的心。
宛妃比盛玉萱大不了几岁,正是青春年华,可是却做了嘉和帝的妃子,成了夏子晋和盛玉萱的庶母。
这身份断绝了她和夏子晋的可能,也葬送了她这一生的幸福。
她倒是想拿庶母的身份摆一摆长辈的谱,可是她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妃子,而夏子晋却是一国储君,身份贵重无比。
在夏子晋面前,她也得低头请安,哪有摆谱压人的份?连带着和盛玉萱说话,也要客客气气的。
宛妃的手在宽大的袖口里捏握成拳,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然而她却只能提醒自己要忍耐。
忍这一时的屈辱,待她的计划成功,待北狄休养生息,踏平华朝的国土,到那时不管是嘉和帝,还在太子太子妃,都要匍匐在她的脚下!
幻想中的未来让宛妃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展颜一笑,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道:“太子妃真是风趣,不过缘分确实奇妙!”
盛玉萱望着她那张与兰贵妃相似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也不知夏子晋见到有人顶着一张和她亲娘极为相似的脸在皇宫里晃悠,会是什么感受?
盛玉萱无意再和宛妃说些有的没的,便随意找了个借口,谎称要去御花园赏菊,想要摆脱宛妃离开。
谁知宛妃却立刻说她也对御花园的菊花有兴趣,要和她同行去赏菊。
盛玉萱闻言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