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话盛玉萱没往深了说,但是长公主闻弦音而知雅意,顿时也意识到自己的提议确实有些不大妥当。
不过,虽然提议被拒绝了,长公主心里却并没有半分不舒服,反而觉得盛玉萱考虑问题周到,眼光又长远。
因此她看向盛玉萱的眼神愈发温和慈爱,还带着几分赞赏的意味。
起初认识盛玉萱时,她并没有将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哪怕对方救了夏子晋一命,她也并不觉得感激涕零,反而觉得是盛玉萱运道好,才有机会救下赫赫有名的晋王殿下。
在她看来,盛玉萱这样出身卑微的农女,给笔银子打发了,就算报答了她的救命之恩了,根本不用费神。
只是夏子晋重视这一家子,她看在夏子晋的面子上,才往盛家去了一趟,做做面子。
哪怕见面后,感觉盛玉萱与她想象中的农女有所不同,人并不畏缩怯懦,反而落落大方,应答时也口齿清晰,让她颇有好感,可是却也不过是个农女,即便夏子晋和项昊麟对她都颇为赞赏,那身价也是纳她为妾都抬举了的。
谁曾想不过两年的时间,她便扶摇直上,人生际遇比那说书先生讲的还要精彩热闹。
在接触之中,长公主渐渐的也抛开了那些偏见,越来越欣赏起这个女孩子来。
如今真心认了她当女儿,在欣赏之余,又多了几分宠爱和怜惜。
长公主这人的性子,那真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盛玉萱既入了她的眼,那自然是百般的疼爱袒护着。
而人心又都是肉长的,盛玉萱不蠢不傻,谁对她真情,谁对她假意,她自然也能够分辨的出来。
长公主是真心待她好,她自然也回报以真心。
母女两人聊的热络,既提到了盛震几个,长公主便问起了他们的近况,在忙什么以及盛震的学业。
先前盛震是打算今年游学一年,增广见闻,然后再静心在书院里读书,准备两年后的乡试。
谁知回家来过个年,发生的事情却不少,又是遇上赐婚,又是遇上盛婆子一家找茬,之后晖哥儿的身世又闹的沸沸扬扬的。
虽然说这最后一桩同他们家关系不大,可是一时间盛震也不敢离开回书院。
就怕家里遇到什么事,他人不在家里,到时候鞭长莫及。
又想到年底姐姐就要同晋王完婚,他身为家主总该出面操办婚事的。
思来想去,便给老师去了一封信,信中解释原委,言明他今年想留在京城,功课必不会落下的,等明年他一定会回书院,准备乡试科考。
盛震的老师曾黎老先生教了他这么久,最是清楚他的水平和进度的,考虑了一晚后,便回信应允了。
因此盛震便留在了京城,每日除了读书,拜访师兄及友人,切磋学问答疑解惑,余下的时间便是从盛玉萱手里一点一点的接管盛家。
毕竟盛玉萱是要嫁出去,在另一番天地间作为的,这盛家总归是要交到盛震的手中的。
因此,盛震肩上的担子,一时间突然重了不少。
比起要开始顶门立户,肩负重担的盛震,盛霆的日子就过的轻松多了。
每日只需去忠勇侯府学文习武,每旬还能休一日假,旁的什么都不用他操心。
而盛玉蓉则忙着她的五味酒楼。
不过她性子柔顺,也不是长袖善舞的性格,便只管着后厨灶上那一摊事,至于其他的都由项昊麟请的掌柜负责,大家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生意做的越来越红火。
如今五味酒楼在京城名声大噪,可谓是日进斗金,让一众同行眼红的厉害。
偏偏五味酒楼后台硬的很,谁也不敢去招惹,在太岁头上动土,因此哪怕心里再羡慕嫉妒恨,也只能忍着。
长公主对五味酒楼也是了解一些的,虽然没去过,但是项昊麟却时常带几道菜肴回来孝敬她,味道确实不俗。
虽说做生意难免沾染铜臭味,可是长公主却不是那不通俗物的人。
谁家过日子,每天一睁眼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哪样不需要银钱?就连皇帝陛下,有时候还为了国库里的银子不够而发愁呢。
但凡是勋贵世家,谁家不置办田产铺面经营,好贴补家用。
只是为了面子上好听,都交给信得过的家仆去打理,自己并不出面经营。
因此长公主对项昊麟入伙经营五味酒楼的事,并不反对。
甚至觉得他有个事情去做也好,省的整日闲的无聊。
聊了一会儿后,长公主便让盛玉萱去看看她住的院子。
“我前些日子就吩咐人收拾了出来,又添置了些东西,你去看看还合不合意?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告诉吴嬷嬷,让她给你置办……”
“让母亲为我操心了。”盛玉萱笑吟吟道,言语间多了几分母女的亲昵。
长公主低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