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哥儿人小,还没学会走路,即便会爬,也是爬不了多远的。
这荒郊野外的一个大活人不见了,要么是被路过的人捡了去,要么是被野狼叼走当作美餐了。
暗卫方才下山又折返回来,压根就没看到有人路过,他又将周围都搜了个遍,也不见人影,心里便认定晖哥儿十有八九是被野狼叼走了。
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是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回安王府向安王复命了。
哪怕他没有亲手结束晖哥儿的性命,可是被野狼叼走,也没什么活下来的机会了。
如此,也和死了差不多。
就在安王豢养的暗卫向安王禀告晖哥儿已死的时候,夏子晋的书房里也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劲装打扮的男子。
正在看书的夏子晋抬头瞭了他一眼,便低下头,漫不经心地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黑衣男子拱手行礼,神态恭敬道:“那孩子已经救下,交由一户普通的农家收养了。”
“如此甚好,稚儿无辜,大人之争,到底不该牵连到他,若就这般死于安王之手,实在是造孽了。”
当初,是他一手布局,成全了盛红月借孕上位的计划,甚至在背后推波助澜,才导致了如今这个局面。
盛红月等人,皆是他利用的棋子,他们落到如今的下场,也全都是咎由自取,并不值得同情。
唯独晖哥儿那个孩子,让夏子晋生出一丝愧疚。
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奶娃娃,就因为他是盛红月所生,又被盛红月拿着他当作晋身的踏脚石,邀宠的工具,获取荣华富贵的赌注,事情败露后便要为此丧命吗?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就好像是夏子晋布局创造了他,如今又要布局抹杀他。
何其不幸?又何其的无辜?
最终,夏子晋还是命人盯着安王府的动静,一旦安王要对晖哥儿下手,便想办法将人救下来。
“那孩子年纪小,不会记得发生的这一切,以后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在乡野间平安长大,娶妻生子,平淡一生,对他而言是件幸事。”
黑衣男子闻言,觉得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无辜被牵连送命,确实可怜。
不过,也就他家主子心善,能想到这些,也肯出手去管。
晖哥儿的事已经解决,而且这个结果,夏子晋觉得十分满意。
说完这些,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谭鹏程那边怎么样?”
“回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将他保护起来了,安王的人还在四处找他。”
夏子晋冷声一笑:“安王是不会放过他的!”
安王在女人一事上有洁癖,从不碰别人碰过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哪怕玩腻了,也不会让别人沾染。
因此,哪怕是盛红月自荐枕席,并非是谭鹏程主动勾,引,安王也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更何况,他还是晖哥儿的亲生父亲。
这是安王心底最大的一根刺,仅凭这一条,他就不可能放过谭鹏程。
夏子晋心机虽深,也能将人利用的渣都不剩,可是心里却还是有底线的,有些人,该保住他们的性命,那还是要保住的。
况且他能设局成功,给了安王这么一个沉重的打击,谭鹏程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可谓是十分重要的。
哪怕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夏子晋在他身边安插了人,一步步设计引着他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去走,就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而结果确实也如同夏子晋预料和希望的一样。
“殿下放心,属下等一定护住他的性命,只是……”
黑衣男子犹豫了一下,这才继续道:“之前安王的人对他动了一次手,把他吓的够呛,虽然我们及时现身救下了他,不过恐怕他已对我们的身份起了疑心,属下担心这样继续下去,他会怀疑到先前晖哥儿身世那件事情上去。”
谭鹏程虽然纨绔,看起来像个草包,可是这不代表他是个草包,该有的脑子他还是有的。
夏子晋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他若问起,你们直说就是,不用隐瞒。”
“反正如今能护住他性命的也就只有本王了,他若不信,尽管让他试试看。”
谭鹏程要是个聪明的,就该知道,眼下只有跟着他,才能有活路。
即便他不愿依附,在安王的眼中,他也早已是自己这边的人了。
如此一来,除了听他的话,为他卖命,谭鹏程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黑衣男子细细一琢磨,便明白了夏子晋话中的意思。
难怪主子说话如此有底气,原来是捏住了谭鹏程的七寸啊!
“是,属下明白了!”
……
晖哥儿的身世一事沸沸扬扬的闹了这么久,终于以一种体面的方式平息了。
连皇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