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本以为她就是瞧个热闹,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找机会再狠狠奚落盛红月一番。
谁知道上天竟然送了她一个机会。
一个名正言顺抚养晖哥儿,将他夺过来,成为她的儿子的机会!
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再说盛红月这头,她出了安王府后,直奔南街胡同。
这边的一座两进的宅院,是当初盛老头他们进京的时候,安王看在盛红月的面子上,吩咐人买下来安置他们的。
房子给盛老头他们住着,不过地契却在盛红月的手里。
到了南街胡同的盛宅,盛红月才知道盛老头等人已经好几日没回来过了。
而盛玉雪和盛玉荷,早就受了盛红月的影响,变的贪慕荣华,即便盛红月为了巩固地位,将她们送去给别人为妾,她们也欢欢喜喜的去了。
盛雨则进了京城的一座书院念书,只每个月旬假的时候才回家一趟。
虽然一家子靠着盛红月发达了,不过那也是比较从前而言的,比起京城的勋贵门第,书香世家,他们根本就不算什么。
盛大富便将盛雨送去了书院念书,指望他日后考中进士做官,他们也能就此改换门庭,假以时日,也能在京城称的上名号。
尽管家里已经有个盛孟达在读书考科举了,盛大富依然将希望寄托在了盛雨的身上。
毕竟比起兄弟,还是儿子更靠得住。
而且盛孟达念了这么多年,银钱花了不少,科考上却不见什么成绩。
如今他在国子监里,整天跟着那些世家纨绔混在一起,跟个小厮似的,哪里还将心思用在读书上面?
盛大富自有自己的小心思,觉得与其指望盛孟达,倒不如指望盛雨有出息。
盛孟达前两日跟着国子监的同窗们去了京郊的玉虎山,说是要去开诗会,顺便泡泡玉虎山的温泉。
因此整个盛家,没一个主子在。
而盛婆子又是个刻薄人,时常对下人非打即骂,挑针捡刺的,因此下人们表面上恭敬,心里却十分怨恨。
所以盛老头他们好几天都没回来,他们也不多问,只管做自己的差事,甚至有的心里还巴不得他们永远都不回来呢。
因此盛红月一听说盛老头他们好几天都没回来了,而府上的下人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没人去禀报她一声,她满心的焦急担忧,通通全都化作了火气。
“你们都是怎么当的差?主子不见了,你们竟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派人去找?也不去通禀我一声?若不是今日我过来,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瞒着?”
管家见她动了怒,立刻一脸委屈的辩解:“月侧妃息怒,奴才们哪儿敢呀?”
“老太爷老太太和大老爷大太太说他们去嘉安郡主那儿走亲戚,让奴才们看好门户,谁知到天黑还不见他们回来,奴才想着那嘉安郡主是老太爷的孙女,必是祖孙相见甚欢,嘉安郡主留他们住下了。况且主子的事,哪容当下人的私自去打探过问?”
盛老头他们爱住在嘉安郡主那儿,难道他们还要跑过去问一遍?
万一闹出了什么不高兴,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
所以他们自然以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为准,不多说,不多问,也不多做。
若是主子有吩咐,自然会叫他们的。
盛红月想到盛婆子他们的德性,不由得心头一梗。
虽然他们和盛玉萱不来往,可是盛老头盛婆子在家的时候,每日却没少提他们姐弟。
自家人面前骂她们没良心,不孝顺,当着下人和外人的面,就变成了炫耀,炫耀他们是嘉安郡主的祖父祖母。
因此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他们和盛玉萱姐弟关系很好。
管家见盛红月脸色微变,不禁暗暗撇了撇嘴。
虽然盛婆子经常拿嘉安郡主炫耀自夸,可是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又不傻,听的多了,渐渐就发觉出不对了。
因为他们在盛家伺候了这么久,从没见过嘉安郡主带着弟弟妹妹过来请安。
甚至年节时,连份年礼节礼都没送来过。
这摆明了是断绝关系,不来往了。
即便盛老头盛婆子嘴上说他们是嘉安郡主的祖父祖母,血缘关系斩不断之类的,可是嘉安郡主显然没将他们当做祖父祖母,别说是敬意了,连点面子功夫都不做。
能闹的关系这么僵,这里面肯定有故事的!
私下里,他们也曾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过这对老东西究竟做了什么天憎人怨的缺德事,才导致嘉安郡主和他们决裂的。
所以,他们早就清楚,盛婆子借着嘉安郡主往脸上贴金,自夸的那些话,不过是哄人的罢了。
虽然他们心里极为不喜欢服侍的这家人,可是如今盛红月问责,他们也少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