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瞧,老娘才不会就这么算了!”
盛婆子瞪着盛宅紧闭的大门,恨恨地说道。
就算是断了关系,还有斩不断的血缘,祖父祖母这样的长辈不是盛玉萱他们想不认就能不认的。
想撇开他们自己去过富贵的好日子,还一点都不让他们沾上,那简直是做梦。
听说读书人最重名声和脸面,盛震是要走科举的路子的,若是背个不孝的名声在身上,前途肯定受影响。
还有盛玉萱,一个连自己祖父祖母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有什么资格和品行当郡主?
既然这好处他们一家子捞不着,那索性就闹一场,闹的盛玉萱姐弟也别想好过!
反正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盛玉萱的冷面无情让盛大富心里又急又气,就好像眼前吊了一大块肉,看着眼馋,却怎么都吃不到嘴里。
他掸着衣服上的灰尘,正想着该如何是好,乍然听到盛婆子那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自己亲娘的性子他了解,论起胡搅蛮缠撒泼耍横,一家子都比不过她一个人,而且听她刚才说话的口气,并不是气不过说说狠话而已。
莫非,他这亲娘真有招能治住盛玉萱?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盛婆子忽然一屁股坐在盛宅门前的台阶上,拍着大腿哭骂起来。
内容无非是指责盛玉萱姐弟不孝顺,不认祖父祖母,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瞧不起乡下来的祖父祖母了,上门来连口热水都不给他们喝,还让下人将他们赶出来……
盛大富等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后,立刻在旁边配合盛婆子演戏。
盛大富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上前去扶盛婆子,嘴上虽说着劝慰的话,可是细一听,却又都在拐着弯的帮盛婆子一起骂。
盛老头嘴拙,也豁不出去脸面在大街上叫骂,便蹲在门口的石狮子旁闷不吭声的抽旱烟。
盛婆子进京后虽绫罗绸缎的穿着,山珍海味的吃着,可是乡下泼妇的做派却一点都没变。
这会儿在盛家门口火力十足的叫骂起来,整个一泼妇撒野。
盛宅所在的位置虽不如世家高门那样靠近内城,可是周边住的却也都是体面人家,诸如五六品的小官,富商豪绅之类。
盛家门口这么大的动静,四邻周边不可能听不到,便有各家的门房探出头来打探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太太坐在盛家门口拍着大腿的叫骂。
看她的穿着打扮,倒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老太君,可是那行事做派,完全就是乡下婆子的架势。
能在大户人家当门房的,都是穷苦出身,一看到盛婆子那模样,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以前村子里的刻薄婆婆撒泼骂架的情形。
京城的人自诩身份都讲究个体面,即便有什么怨恨不满,都是背地里使绊子下手,当面则和和气气的,顶多冷脸不理睬。
像盛婆子这般在大街上就撒泼哭骂的,那是只有乡下人才会做的事情。
四邻各家的门房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先对盛婆子这番做派在心里一阵鄙夷。
盛家姐弟是头年才搬过来的,和四邻的走动保持着不近不疏的关系。
起初大家得知盛家父母早亡,现如今是长姐撑着门户,教养着四个弟弟妹妹,心里还一阵同情,觉得盛玉萱太不容易了。
谁知后面那一出一出,简直叫他们看花了眼,心底的惊叹一阵高过一阵。
先是知道新搬来的身为长姐撑门户的那个小姑娘,竟是嘉和帝破例封赏的嘉安县主,紧接着又知道久负盛名的冰肌坊竟是嘉安县主的产业。
宫里也接连赐了好几回赏赐。
现如今,嘉安县主觐升嘉安郡主,又被赐婚给晋王殿下为王妃,眼看着鲜花似锦,富贵逼人。
大家如走马观灯一般看着盛家姐弟扶摇直上,惊叹之下,对盛玉萱就更好奇了。
如今赐婚的圣旨刚颁发没几天,正是京城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都想知道这位嘉安郡主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不仅让长公主收了她当义女,就连嘉和帝也抬举她,将她赐婚给了晋王殿下。
要知道,多少世家贵女都没有这样的体面呢。
谁知道这议论还没平息,盛婆子就在盛家门口大闹了起来。
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一时间,街坊四邻都伸长了脖子往盛宅这边瞧,路过的行人也纷纷驻足,围过来看热闹。
盛婆子见状,顿时表演的更卖力了。
哼,敢不将他们两个老人放在眼里,老娘我就弄臭你。
等大家都知道你们是怎么样不孝顺的,看你们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说不定那郡主的封号,皇帝陛下都要收回去,看你还怎么耍威风?
看你还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