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香被儿子当面埋怨,却也不恼,反而嗔笑道:“你这孩子,娘不过说了几句,你就急吼吼的护上了,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她顿了顿,笑容越发慈爱,“再说了,玉萱可不是别人,她是我看中的未来儿媳妇,是你未来要娶进门的娘子,她的事我能不多注意多操心吗?”
王巧香的话音还未落地,钱敬文倏地站起身,打断她道:“娘,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这些没影的事,你整天挂在嘴边,叫别人听到了,这不是败坏我和玉萱的清白名声吗?”
见钱敬文沉着脸,语气也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王巧香一时间有些发懵。
“儿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影的事,你不是心心念念的要娶玉萱那丫头吗?”
“那是以前我少不更事,还当小时候和她玩过家家呢,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她和我没缘分,所以刚才那些话,娘你就不要再提了,省的影响了人家姑娘家的清誉。”
王巧香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怎么就没缘分了?你们一个村子从小一起长大,那就是戏文里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郎才女貌的多般配呀……”
钱敬文发现和他娘说不通,当即也懒得再说,抬脚去找他爷爷钱里正了。
这段日子他的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与其整日在家里听他娘唠叨他和盛玉萱的事情,倒不如回书院去读书。
虽然这次县试失利,不过他可没打算就此放弃,而且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决意两年后再考时,一定榜上有名!
王巧香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儿子走了,她追在后面喊了好几声,钱敬文别说是回头了,连脚步都不带停的。
见状,王巧香气的直跺脚,偏偏又拿这唯一一个儿子没办法!
之后王巧香又劝说了几次,钱敬文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挑明了他和盛玉萱再无可能,让王巧香不要再存有和盛家结亲的念头。
偏偏钱里正这回也站在了钱敬文这边,还明里暗里的警告王巧香,让她不要再犯蠢,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王巧香这才彻底明白过来,看样子儿子和盛玉萱的婚事是不成了。
一想到儿子失去了盛家这样对前途有益的助力,王巧香便觉得十分惋惜,不由得又扭头想起了胡家。
虽然如今胡家的光景大不如从前,也比不上盛家的日进斗金,在红叶镇上却也是有家底的富裕人家。
况且胡家只有胡思雅这么一个独女,将来胡家所有的东西,还不都随她一起陪嫁到夫家去呀!
更难得的是,胡思雅对钱敬文一心一意,等日后成婚了,肯定会死心塌地的对他,她手里的那些好东西,还不都是敬文的吗?
王巧香见盛家那条路堵死了,立刻又重新打上了胡家的念头,浑然忘记了先前冷落胡思雅,不承认要和胡家结亲这回事的嘴脸。
钱敬文得知他娘亲的这些打算后,气的都无语了!
当他的婚事是挑大白菜呢,这颗不行换那颗,那颗不行再换这颗?
况且他也就是个农家出身,虽然念了几年书,以后前程如何尚不可知,哪来的脸理直气壮的去吃回头草?
况且当初他娘开始一门心思的想要结盛家的这门亲事后,对胡家便十分冷落了,甚至在胡家提出想要按照先前的约定,正式下定把婚事定下来时,他娘却一口否认,说是胡家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她根本就没说过要结亲的话!
胡家当时自然是气的要死,甚至放话说他家的女儿嫁妆丰厚,根本就不愁嫁,若不是念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他们还不想和钱家这种乡下泥腿子结亲呢!
事情都闹到这份上了,王巧香竟然还想着回头再找上胡家,可真是不怕打脸。
钱敬文已经不知道该说他娘什么好了。
他本就不喜欢胡思雅,即便是不娶盛玉萱,也不会娶她。
全天下的女人又不是死光了,他真的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提到他的婚事,他娘想的不是盛家,就是胡家呢?为什么非要从这两家里面挑?
钱敬文实在是理解不了他娘的脑回路,没几日便收拾了书箱回书院了。
临走之前,他特意去找了钱里正一趟,告诉了他王巧香想回头和胡家结亲的念头。
钱里正听后,气的差点没厥过去。
人要脸,树要皮,既然当初王巧香惦记着盛玉萱那头,亲口回绝了和胡家的亲事,现在怎么还有脸再转头找上人家,说要结亲?
反正钱里正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这一回,钱里正一点面子都没有给王巧香留,当着一家人的面狠狠的把她训斥了一顿。
而且放话说眼下钱敬文以学业为重,两年之内谁都不准提他的婚事。
因为钱里正出面插手,王巧香这才算消停下来!
而此时远在烟江之上的盛玉萱,正在空间里研究她的新系统。